除賀笙以外，施萬渝和張岩以及包燁都在，熟人場無需拘束，大家吃著點心，喝著紅酒和香檳，一邊暢談一邊玩遊戲，最開始還聚在一起，後來兩兩分散，維舟和傅伯勛坐在沙發上觀看大屏幕播放的經典老電影，不遠處，張岩和包燁在玩撞球，後面靠窗的位置，賀笙和施萬渝在研究相機功能，對著外面的夜景一通拍。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微醉，可每個人的心情不同，有開心就有鬱悶。

傅伯勛裝了一晚上的不在乎，這會兒開始對維舟吐露真言，一臉失落又不甘地說：「輸給你，我一點也不覺得冤，可是今天的結果是我沒想到的，公平果然是世界上最稀有的東西。」

維舟附和道：「我也沒想到。」

傅伯勛抬起醉意朦朧的雙眼，充滿期待地問：「真的？你的預期是我嗎？」

「是你，」維舟眼神真摯，臉色十分嚴峻，「在我心中，你就是最佳男主，你在電影中的表現非常棒。」

傅伯勛出神地眨眨眼，隨後失笑，不知道從哪摸出一盒煙，說：「抽根煙，介意嗎？」

維舟輕搖頭，幫他點燃了香菸。

「謝謝，你的肯定比金禾更有價值，你是我非常尊重的演員，我一直在向你學習，」傅伯勛放鬆四肢倚在沙發里，吐出藍色的煙霧，思考著眯起眼眸，「我聽說，金禾的評委對咱們這類的年輕演員有意見，金秋喜歡捧愛豆，金禾喜歡踩，想在三十歲之前拿到金禾獎，感覺比登天還難，三金演員太少了。」

「作為一種目標激勵自己也挺好，」維舟聳下肩膀，笑著調侃道，「我們不能被它帶有偏見的遊戲規則嚇退，用作品改變它，征服它，才是我們要做的。」

傅伯勛的眼睛亮了亮，好幾種表情從臉上閃過，最終定格在敬佩：「我喜歡你的自信，你說的這些話我可當真了。」

維舟嘴邊笑容微斂，目光看向大屏幕，凝神思考片刻，換一種堅韌的語氣說：「有一次我接受電影頻道的採訪，我想說些好聽的話，比如我對各類獎項沒興趣，只想演好戲，後來我很慶幸自己沒有說出口，實際上我就是蠻在乎，我覺得這是一種對創作結果的認可，努力去爭取獎座並不是壞事，就算為了好導演和好劇本也該去爭取。」

傅伯勛連連點頭：「你說的對！」

維舟莞爾：「看我們誰先拿到『高不可攀』的金禾獎，如果我們都沒辦法實現，在前進的道路上也不算孤單。」

「謝謝你，維舟，我心情好多了。」傅伯勛挺直腰板，快活地呼出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好奇地問：「你不是說要帶個朋友來嗎？」

「他臨時有事，下次。」

維舟眼裡閃過一抹可惜，看眼腕錶，接著說：「等等，我再去要瓶酒。」

起身時，他順手把手機帶在身上。

傅伯勛看著人走出包間，心裡回味著兩人的對話，有種疏通血管的暢快感，在頒獎典禮收穫的失落和憤怒消失大半。

他無所事事地環顧一圈，發現賀笙和施萬渝坐在一起看視頻，兩人的笑容充滿趣味，似乎發現了奇妙的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