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舟的睡意不多,手中拿著話劇劇本,還在糾結自己的選擇。
「你念給我聽。」沈飛閉著眼睛說話,一隻手輕拍維舟的肋骨,好像在哄孩子睡覺。
維舟先讀《母親》的台詞,然後是《戰慄》,兩個劇目的台詞很厚,他截取了高潮的部分,他向沈飛簡單分析了劇情和人物,語速輕緩富有感染力,希望沈飛能提出一點建議。
「嗯..戰慄的劇情跟你更搭,不過李玫說的也有道理,」沈飛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對維舟結實的胸膛又親又摸,「你可以兩個劇目一起排練。」
「不行,」維舟有些遺憾地解釋,「母親和戰慄是一個編導團隊,演出順序相近,一個演員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從A角色跳到B角色,反正我做不到,團隊總監也不允許。」
沈飛瞭然:「原來是這樣..」
「其實我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想那麼草率。」
維舟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開始收拾散落的劇本,整理好後放在床頭櫃,然後身體微微下滑,在被單里摟住沈飛的肩膀。
他低下頭,親吻男人的額頭和鼻樑。
沈飛半推半就地躲著,嘴裡嘀咕:「別別,真受不了你...」
維舟輕笑,在耳畔低語:「抖什麼,親兩口把你嚇成這樣。」
「我明天去衛家,總不能坐輪椅去吧。」沈飛發出滿足又疲憊的嘆息,「實話告訴你,昨晚的這個時候,外公同意簽字了。」
維舟安靜地傾聽,沒插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製藥集團終於是我的了,可我沒有想像中那麼快活,看著外公躺在床上顫顫巍巍簽下名字,我頭一次產生了愧疚之情,」沈飛的語氣卻沒有多少愧疚,慢吞吞的語速好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我本來想把製藥集團送給你,可仔細想想,這麼做對外公有點殘忍。」
「你幸虧沒有,」維舟沉聲接話,「我不可能接受。」
沈飛忽然笑了,輕盈的笑容中透出一股無情的寒意:「維舟,你很善良,注重情誼,我跟你不一樣。」
聞言,維舟摟著男人肩膀的手微微收緊,聲音輕如細絲:「我知道。」
「我在處理其他事情上很難做到心慈手軟,你會繼續愛我嗎?」
「我愛你的不完美,因為那是你的一部分。」
維舟略顯煩躁地動了動小腿,心底生起抗拒的情緒,他不太想繼續深挖這個話題,沈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裡很清楚。
為達目的誓不罷休這種心態仿佛是刻在沈飛的基因里,只要是男人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採用各種手段得到。維舟記得上輩子的沈飛對衛家人沒這麼絕,至少對外公留有情面,可在他堅決抵制形婚的驅動下,沈飛選擇另一種比較極端冷酷的方式,結果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卻和唯一的親人決裂。
這麼看來,沈飛的改變只針對一個人,那就是維舟。
「凡事別做的太絕。」維舟捏了捏沈飛的耳朵,那帶點懲罰性的小動作很像長輩在提醒一個頑皮的孩子。
沈飛懶洋洋地「唔」一聲:「我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沒把衛澤陽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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