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的，中午沒吃到，現在吃也來得及。」司允澤張口，喉結滾動。

陳東這時在一邊開口：「灌湯包是先生家裡的私廚剛做的，材料都是新鮮的，現做，酒釀小湯圓是保姆阿姨做的，先前是熱的不太好喝，這會兒冷了，味道更絕剛好可以拿過來，您快嘗嘗吧。」

海風將陳東的話吹進耳朵，淮虞有些恍惚，剛不懂原先還對他惡意滿滿的人，為何突然對他這麼好，對淮星好他能理解，淮星一直很受大人喜歡，但他呢？

受寵若驚地低下頭，他從喉間溢出聲音:「好...但你為什麼要突然對我這麼好呢......」淮虞問出口。

司允澤低聲答：「我樂意，需要什麼理由。」

海風好像真的靜止下來，浪不再肆意，他的聲音融進消失的風裡，忽地又吹過來，響徹耳畔。

對你好一點，我樂意，你呢，會不會接受。

司允澤從沒做過這些事，先前對淮虞無名的惡意讓淮虞難以相信他如今的好心，但他不後悔繼續對他好一點。

淮虞知道自己不會從司允澤嘴裡套出什麼話來，但他感覺高不可攀的司允澤高高築起的城牆，似乎在被螞蟻一點點侵蝕，終有一天，會轟然垮塌。

「覺得你可以深交就會對你很好，想要什麼都能滿足，我就是這種人。」

司允澤的聲音低沉飄來，光明之下，冰冷麵具也難掩慢慢融化的冰雪，不管他想如何，要做什麼，什麼感受，都只能由他說了算。

噢，原來他現在是可以深交的這一類人，跟文昭一樣的嗎？

淮虞想，他好像還沒做什麼，司允澤就對他好一些了，這一局，是不是能算他贏。

去討好司允澤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不敢快樂的，他會在意司允澤對他的態度反饋，對他是否有點好感，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的事；他會被這些情緒所困擾，委屈的，憂傷的，難過的，一點點開心的，都是他得到的回饋，哪怕擁有無限的痛苦，司允澤給予的每一步回應的變化，都是他不斷糾結打斷又重組的解藥。

以愛之名要人心動本就是錯誤。

但如果一顆心真的因為他難以自控呢。

淮虞不想這樣，不是故意，但他沒有辦法。娃綜錄製完，他就立馬去找最好的醫生，如果還不行，淮虞想，那就只能服輸了。

他也不想在欠司允澤人情，他已經欠了很多了，不想再利用他手上的醫生資源，有文昭的就夠了。

「謝謝你，司允澤。」淮虞將那碗酒釀小湯圓端到面前，突然不看抬頭看司允澤的眼睛，抖著手喝了一口，回他，「你真的很好，一點也不是網上說的那樣，不近人情。」

司允澤心情很好，「是嗎，」此刻，淮虞認真又溫柔地對他誇獎，毫不吝嗇。

他很喜歡也很需要被人誇獎，只有淮虞的誇獎似乎才能讓他心情更好，這種感覺，恍如靈魂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