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悅聽著系統的話,回想起昨夜落湖時被一點點吞噬的感知。
那便是天道的抹殺麼?
他斂下眸色,平靜地掃向識海內仍歡欣雀躍的小小球體:「我死了,於你而言不是正好?」
不論是提醒他天道抹殺之事,亦或是昨夜那般境況下鍥而不捨地試圖喚醒他,都不該是系統的立場該做的事。
「……呃,理是這麼個理。」系統沒料到白書悅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不過我們系統界有傳言,目睹過宿主被抹殺的系統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要被送去返廠重修的!
「每一個返廠重修過的系統身上都會有個印記,老丑老丑了,我才不要被打上這樣的印記!」
系統說得很快,言辭間夾雜著白書悅聽不懂的字句,卻並未同往常那般以白書悅能聽懂的意思為他解釋。
仿佛是在匆匆忙忙地掩蓋著什麼,又仿佛,這便是它自己反反覆覆在心底說了無數次的理由。
系統不欲細說,白書悅亦無興致深究。
已入局中,又何必深論誰與誰共為棋子,誰又與誰,共爭執棋。
白書悅輕按太陽穴,初醒時被系統吵的頭疼尚未完全消解。
喬慕靈見狀,以為他是受昨夜大火影響累到了,忙說:「既然小師兄醒了,那我們回去吧。小師兄還是得回寒英峰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說到這,她想了想,又說:「小師兄此行受累,想來還是得有人在身旁留意照顧,不若便讓小原再隨你回寒英峰吧?
「以小師兄今日狀態……我實在不放心你獨自一人。」
若說此前喬慕靈想為白書悅引薦牧元術,只是希望他身邊有人能替他留意日常,能讓他身邊多些活氣,這次便是真的擔心了。
白書悅畏火一事自他來劍雲宗前便已有之,在他入無情道前更是他難除的心魔。
喬慕靈不知其間究竟有何故事,但昨夜白書悅站在大火前一動不動,任由火勢逼近的模樣實在令她憂心白書悅精神狀態。
白書悅聽聞喬慕靈之言,看向牧元術,而牧元術一如此前表現,無言無緒,唯有一道澄澈視線,只定定落在他身上,聽從他一切決議。
白書悅拒絕了:「不必。」
「小師兄……」喬慕靈還欲再勸。
白書悅擺手,站起身:「我無需照顧。他既無病無傷,亦無需逗留寒英峰。」
此前他救牧元術一次,昨夜牧元術救他一次,他們之間已算兩清。
至於那似曾相識的畫面……既已忘卻,任其隨那場消弭大火散盡便是。
喬慕靈大抵是看出自己難以再勸,嘆口氣:「那好吧。若是小師兄你有何不適一定一定要告知我或大師兄,我們就不去你峰頭打擾你了。」
她收拾一下東西,喊上牧元術:「小原,我們走吧,先送小師兄回寒英峰。」
牧元術頷首稱「是」,與喬慕靈共同送白書悅回到寒英峰,於寒英峰下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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