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沉宿可不敢給他看分毫臉色。
於是這日早晨,雪荒境內最熱鬧之時,白書悅只是悠然從容地坐在書室內,隨意地抿了口茶,繼續閱覽手中書卷。
牧元術以也想了解一些魔界事物為由,亦早早地到了書室內來,在白書悅的默許下,坐在他的旁側陪他一道看書。
牧元術是知曉雪荒幻境開放時辰的,但既然白書悅不急,他亦不做任何表示,始終只是安安靜靜的,不打破這少有的共處一室的靜謐氛圍。
待到午後,雲沉宿才自外邊回來,到書室中找白書悅。
見到牧元術仍在書室內時,雲沉宿皺起眉:「你怎麼還在這裡?」
牧元術抬眸看向雲沉宿,施施然起身,將禮節做到位:「弟子見過凌華仙尊。荒主大抵是貴人多忘事,弟子已說過許多遍了,弟子為隨侍仙尊而來,自是仙尊在何處,弟子便在何處。」
他語氣平緩禮節得當,言語中的措辭雖有些不夠圓滑,但更表示了他只對白書悅恭敬,而不會輕易在任何人面前自貶的態度。
雲沉宿看他不爽,但他若是要對牧元術做些什麼,那便是下了白書悅的面子。
雲沉宿又看向白書悅,問:「他不跟隨你們宗門那邊進去?」
白書悅不通人情世故的糾葛,並無分毫牧元術是在依仗著他「狐假虎威」的認知,隨口回應:「他不想,便隨他。」
牧元術看向白書悅,眸間滿是純澈孺慕。
雲沉宿看他更不爽了。
這兩日雲沉宿已基本確認牧元術體內靈力確有異常,要麼就是隱藏身份的魔修,要麼就是魔修與普通人族誕下的後代——有魔族血脈,只是不知曉自己身世,在未來修煉中比尋常人族有更大可能墮入魔族。
再要麼,便是重塑肉身自修仙界歷練的魔尊。
雲沉宿尚不能確定是何種情況,但不論如何,牧元術都是不可控的炸藥。
他這兩日幾次想找機會提醒白書悅,只是每次他一來,牧元術亦會出現在白書悅身側。
陰魂不散。
雲沉宿冷冷地看著牧元術,牧元術卻似是對他的不喜並無太多察覺,安安靜靜候在一旁,無害且溫順。
他只得再以旁的理由,對白書悅說:「我們要去之處可比宗門弟子能去之處危險得多。他一新入門弟子,你讓他跟去就不怕他出事?」
白書悅抬眸看一眼牧元術,只見牧元術仍是堅定地要跟隨他的模樣。
他收回視線,平淡:「無妨。」
牧元術自己做的決定,是死是活的因果,皆由他自己承擔。
雲沉宿卻將他話中意思理解為,他會護著牧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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