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棟鐵樓里生活辦公兩年多,印象中這棟冷冰冰的建築中並沒有什麼房間是鐵門。
周圍寂靜地讓我有些不安。
「徐嘉良,」我朝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喊了一聲,「你搞什麼鬼,把燈打開!」
「呲——」是滑動火柴的聲音,接著牆壁上的一根蠟燭被點亮。
「徐嘉良,你幹什麼?!」借著微弱的光源,我看清了距離我不過三步的男人。
此時他手提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鐮刀,那雙平日裡春水泛濫的丹鳳眼在此刻化為一潭死水注視著我。
他手上把鐮刀我認得,高三時我第一次來嘉良家裡玩兒,他帶我來父母經營的農莊。那時候正是紅薯下來的季節,我和嘉良一人一把鐮刀除草刨紅薯。
一步,兩步……他猶如死神般向我靠近,冰冷鋒利的鐮口抵在我的脖子上。————已入深秋,豐收浪潮迭起陣陣熱風將中原大地滌了又滌,我手底下經營著偌大農莊,葡萄紅薯正是熟透的時候。
農莊占地有百十來畝,它原主人是我愛人的父母。二老外出跑生意出了車禍,而他們的兒子也就是我的愛人——徐嘉良,因不擅經營這偌大的家產,便交由我管理。
原先有幾十號從鄉底下雇來的農工,但最近正趕上收麥子,一小半都請了假。
農莊的葡萄有兩三畝,加上玉米紅薯和雜七雜八的瑣事,剩餘的農工幹起來還真有點吃力。
我站在鐵樓三層的窗戶前,看著園子裡豐收的情景心裡美極了。
鐵樓,是除養雞場外農莊裡唯一的建築,因石灰牆壁上不知是何緣由釘著大大小小的鐵皮,所以被稱作「鐵樓」。
這棟柱形建築足足有五層。一樓是會客圓廳;二樓是辦公區,處理農莊大小事物都在那裡;三樓是生活區,那裡有屬於我和嘉良小窩;至於四樓和五樓專門用來堆放閒置雜物。
我望著遠處正出神,農莊入口處傳來兩聲喇叭聲,回頭就見一輛惹眼的紅色奧迪駛入農莊大門。
「淮淮!」徐嘉良落下的車窗探出頭朝我喊。
他雙眼裡有藏不住的笑,頭上架著副墨鏡,帶起的風將額前的碎發吹起,這幅樣子正應了春風得意四個字。
徐嘉良,我的高中同學。
他是個從不缺桃花的直男,按理說我和他大約不會有什麼交集。但世事無常,我們二人在一次換寢偶然成了要好的朋友。
一次,嘉良因和女朋友分手哭紅了眼。我耐心安慰他,不曾想這個男人在酒精刺激下竟和我表白了。
少年正值青春期懵懂無知,即便知道面前的他是個花花公子我還是同意了這段戀愛關係。
如今大學畢業兩年多,嘉良依舊處於年少時期的好動,整天不是去釣魚就是摸蝦。
可我發現他最近外出的頻率貌似比以前多了。
每當看見徐嘉良那張令人青春萌動的臉,我大腦的多巴胺就忍不住分泌。
「今天又去哪兒野了?」我低頭笑著看他將車停在鐵樓前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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