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曉沉吟了一下,說出口的卻不是質疑,「那得提前幫你換點外匯才行。還有……你會說英語嗎?」
「……」甚爾剛鬆懈下來,「不會。」
「那就麻煩了。」曉無意識地叼著筷子尖,「巴西的話……好像是說葡萄牙語的吧,萬一你要是走丟了可怎麼辦啊。」
眼見著面前人又開始嘟嘟囔囔地為他操起心來,甚爾眼角一彎,夾起面前的一片牛排塞進嘴裡。
還是等上了色,再給她吧。
收拾行李的時候,甚爾三分鐘結束戰鬥,剩下半個小時負責看曉忙碌。
「你可是要在船上待一個月呢!這些行李怎麼夠啊,快把外套也帶上。」曉氣急敗壞。
「啊,還得帶個保溫杯才行。」
「牙刷牙膏……明天去買新的吧。」
「海上能打電話嗎?是不是要去辦新的卡?」
「藥物也要帶足了,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甚爾坐在臥室的木地板上,看著曉從左邊跑到右邊,又從右邊跑到左邊,突然一個伸手撈住她的大腿,單手把她摟進了懷裡。
「還早著呢,後天才走。」甚爾低頭,湊上前去在曉的鎖骨上咬了一口,另一隻手曖昧地在她的小腿上細細摩挲,「你不覺得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一個月,接下來他們即將分離一個月。
他們在一起才兩個月呢。
雖然如此,但曉總覺得他們好像已經一起度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長到已經習慣了回家時的燈火,習慣了分享床鋪的另一半,習慣了成為對方的喜怒哀樂,也習慣了互相之間深入骨髓的索取……
在此之前,他們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中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會與自己那麼相近,以至於還沒有開始分離,皮膚就已經開始陣陣顫慄。
就像是緊緊相貼的磁鐵被強行分開,在尚未完全遠離的時候,若隱若現的吸引力眷戀地不願放手,隔空留下看不見的思念。
半夜,曉疲憊地陷入了沉睡,甚爾隨意一瞥,卻突然發現被他們凌亂的衣物蓋住的行李箱上,似乎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凸了出來。
甚爾翻身下床,把衣物扔到一邊,發現行李的最上方,正是那件被曉叮囑帶上的外套。
外套是春秋季節用的長外套,考慮到海上風大,曉特地幫他從衣櫃裡翻了出來,此時還來不及整理,口袋裡的東西凌亂中掉出來了一角。
是曉曾經的醫院胸牌。
把胸牌拿在手中左右看了看,甚爾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笑意。
相比於最初嶄新的模樣,甚爾手上的胸牌已經有了很明顯的磨損,四個角變得更加潤滑,還有一個小小的裂痕,似乎是不小心磕到的,照片和字體也有些模糊,看上去像是曾被人不斷摩挲過,以至於連漆都掉了。
說起來,那個時候正好是早春,也許是忘了,也許又是有什麼別的原因,這個胸牌一直都放在這個口袋裡,後來到了夏天,外套被脫了下來,他也不再需要把胸牌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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