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輔生回京那一日就在言渚腳底發現早櫻花瓣,他府上沒這個東西,而那肅遠侯今日的腰間,也藏了一片早櫻。
言渚神色如常:「你不必……」
「我知道殿下並不喜歡舍妹,但既然已經答應成婚,我便不得不管這件事。」
這些年無論怎麼說,林輔生都堅信林筱是真的喜歡言渚,這件事是說不通的,言渚不願再爭辯,只道:「你離她遠些,其他事本王知道該如何處置。」
「好,那臣就看著。」林輔生行禮,言語平和。
等到他走後,言渚斜眼看到了地上影子,箭步走過去將蹲在牆角的言江抓了出來。
「今日是你告訴昇平,肅遠侯的婚事,還有我與她的干係的?」
言江笑得露出白牙:「那旁邊的貴女也添了不少話。」
「我同你說過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眼神像是要剜人,看得人膽戰心驚。
「我也沒想到……」他訕訕笑著。
「事不過三,你知道我的脾氣,拿我捉弄太子,我可以不管,別再拉扯肅遠侯。」他扔開了言江的衣緣徑直走開。
他身後,言江撇撇嘴,收起了惶恐神色。
只要下次不被他抓到,不就成了。
現下太子是徹底不會去拉攏陸思音了,若是言渚與陸思音也鬧翻……他背著手,仍舊笑得天真。
肅遠侯府。
回到侯府後綠英看她胃口不好,桌上飯菜都消了熱氣,綠英勸道:「侯爺,就算不為了那林中丞所說之事,能與端王斷絕干係,太子再怎麼說也不至於對咱們下狠手。」
她就是太明白。
林輔生覺得這是筆合算的買賣,不過是放下一個男子,而他卻背負著背叛太子的風險。的確,再怎麼看她也是賺的。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她的世界裡,唯一的人。
她垂下眸,想起今日昇平的話。
說到底,她與言渚,不就是一對姦夫淫婦。她以為珍重珍視的事,不過是別人口中不堪之事。
等到那枝頭葉子被雨水打濕,外頭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陸思音聽到那聲響,就好像聽到千萬人的指摘唾罵。
她突然呼吸一滯。
良久之後,她緩緩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叫府中的人好好守衛著,不許擅離職守。」
他會娶妻,她會離京,所有的一切都該回到往常,只是提前了而已,也不該有什麼不舍的。
而那林輔生……就算是為了妹妹,真的能如此徹底背叛太子,亦或者……
她暗自思忖,雙眼於這昏暗中清明異常。
見綠英神情輕鬆從房裡出來,明封問她何事,她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是收心了。」
明封瞭然道:「老夫人處也為著執禮將軍的事奔波,一時來不了京城,現下斷了也是好事。」免得來了,這母女之間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事來。
綠英也笑著,眼裡突然落入一個清亮東西,看著明封懷中隱隱露出一些痕跡的荷包道:「那是何物?」
他垂眼,雖仍舊冷著神色卻有莫名的慌張,將那東西往裡放了放:「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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