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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角泛紅,是長久沒睡好的緣故,也是此刻的心驚。

對於皇帝來說,他們誰對誰耍了心機勾了情都不要緊,此刻兩相維護,在他眼皮子底下袒露私情,才是最讓人惱怒的。

硯台被扔下來的時候,其實是要落到陸思音身上的,只是跪在一邊的人陡然伸手,他悶哼一聲,那硯台才從她的耳邊擦過。

她閉上眼,一時殿中又靜下來,她就是等著判刑的犯人,再也沒有別的餘地。

現下皇帝就算要計較,也要盤算,是計較她欺上不忠,還是計較自己的兒子跟她暗通款曲。

過了良久,那內侍在一旁看得也是心驚膽戰,等到皇帝神色平靜地揮手叫言渚出去的時候,他才鬆了口氣趕緊去扶言渚。

可是言渚頗有些不知好歹,跪在那處抿著唇就是不肯出去,在皇帝再發怒之前,陸思音突然偏過頭看著面前的人,雖然還是看不清五官,卻也知道他也偏過頭看著她。

「出去吧。」她低聲說了一句。

幾乎是懇求的語氣,他猶豫了一陣還是站到了門外。

「他犟起來的時候,朕的話也會不聽,從小也挨了幾回打,就是不長記性,」皇帝舒緩了語氣,看著她,閉上眼揉了揉眉頭,「你的話倒更管用。」

「臣知罪。」她再拜下。

後來那殿中也再也沒出現什麼激烈的聲音,只是站在外頭的每一刻,對於言渚來說都像是踩在火上,鼻尖一直就在門後,緊貼著不肯移開一步。

那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看到陸思音安然無恙從裡面走出來,只是臉色白了一些,他上前去想扶住她走下階梯,她卻躲過了他伸出的手,眉眼向下垂著,是躲避的意思。

內侍跟了出來道:「平亂之事仍舊不變,奴送二位回府,明日啟程便是。」

這一路走過去,唯有腳步聲清明,二人並肩走著,一路的燭火將影子拉長又拉短,只有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是不變的,誰也沒有去越界。

坐上馬車的時候,都是分坐在兩側,等到馬車駛動時,言渚想伸出手拉她過來,卻聽到她先開了口。

「陛下說,等到從西南回來,會給你賜婚,等我回了延吳,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他手停在半空中,看到她沉靜的神情的時候,壓抑著心中的不甘,閉上眼咽下那股衝動準備再與她說話的時候,下一刻,對面的人卻撞進了他懷裡。

她靠在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一時靜謐,頭還在他肩上蹭了蹭。

「陛下讓我選,是要做肅遠侯,還是要跟著你。」她聲音悶悶的。

「嗯。」言渚將她抱起來放在懷裡,撫著她的頭髮蹭在她耳邊。

若是她接過北境軍務,手握兵權還跟藩王勾結不清,此刻的皇帝容不下,日後的也一樣。

縱然皇帝能信她一時忠心,可這樣的關係,誰都會覺得警惕提防。

「不問我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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