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渚看著她一副平靜樣子忽地笑了笑:「這個局面,你倒是籌謀得極早啊。」
「是昆部不仁不義,活該至此。」她也應得理所當然,肅遠侯府接濟了裘都一家人,他們的敵意在二十餘年的時間裡消磨盡了,雖無重返故地之願,只是昆部殺父之仇對他來說仍是心結。
「你在看什麼?」陸思音總見他眼神沉在自己身上。
「在想日後萬萬不能惹惱你,」他嘆了一聲笑道,「否則還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步。」
她踹了他一腳害他差點又摔倒,而後才走到門外,接著處置出兵前的事宜去了。
陸執禮和林筱的婚事在陸思音和言渚離京後三日便辦了,林輔生總是顯得著急,鬧得林太傅心中介懷許多,卻也未曾多置喙。
「伯爺,這是要送給秦侍郎和傅侍郎府上的賀禮,您看看挑選著一些……」府中管家遞上禮單。
陸執禮練完劍才坐在樹下,看了看便隨手點了兩樣,那管家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林筱叫住。
二人本坐在樹下石桌旁,他渾身出了汗喝了兩碗茶水才放下,林筱坐在一側皺眉道:「我記得此前就同你說過了,秦侍郎的夫人最不喜銀器,傅侍郎又最厭胡人風氣,你給前者送個銀擺件,後者送十匹胡地紋飾錦緞,這是上趕著討罵?」
陸執禮喝水嗆得咳嗽了好多聲,一時也不敢說話,那管家看陸執禮的眼神趕緊笑道,「那夫人看……」
林筱在禮單上重選了兩樣交給了管家看著陸執禮問:「這回記住了?」
他點頭。
「誰厭棄胡人風氣?」
……
陸執禮突然起身道:「我去瞧瞧你昨晚說要購置的布匹。」而後便不管林筱在後頭叫了兩聲,奪門便遠走了。
林筱雖氣,最後看他在檻前絆了一腳也頓時消了大半,也仍舊抱怨道:「什麼事都記得住,唯獨這些事情叫他上些心,卻是從來都記不住的。」
管家是從陸夫人從肅遠侯府里挑選送來的,勸和道:「伯爺從小便是這樣的脾性,一切也勞夫人操心了。不過伯爺對夫人交待的事從來是上心的,你說要購置的東西,他從來也不耽擱的。」
「只是五回就買錯了四回。」頭兩回二人才成親七八日,她也不發火,後頭熟絡了一些,免不得要惱怒得多。
看她冷臉,陸執禮就會趕緊再去一回,買回所需之物,弄得她常常不知道火要向何處發。
她想起此前的事又是覺得好笑又慪氣,還沒等那股情緒過去,卻突然有宮中的旨意而來。
將陸執禮尋回來的時候,他手上正抱著兩匹布,這回倒是沒錯了。只是照著旨意,他明日便要啟程去桓中。
晚上她本想替他收拾行裝,倒不如他一個人收撿利索,除了一應馬具和佩劍盔甲,什麼也不帶了。
「如今桓中情勢不明,恐危機頗多,往後我雖要駐守在那兒,你若不願隨我前往,便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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