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子此刻不好起來,太子又岌岌可危,形勢只會複雜起來……
但此刻,眼前的人似乎只是為了父親生病而擔憂著,她抱著他輕撫著他的背,聽著夏夜蟬鳴,好一陣才柔聲道:「我們回去吧。」
「言渚,這些日子我總在想,或許我能做一些事,」她望著那月色,「不能一直做個無用的人。」
「我從來都相信你會成事,只是從前你自己不信。」他看著已經重獲清明的人眼中多了堅定,心中安慰許多。
就算盲了雙目,十數年來沒有懈怠過習武讀書,他不信她甘心情願無所作為一生。
他突然拔出匕首一樣的東西削去了她一縷頭髮,而後將自己的頭髮也散下來割了一縷下來,一同放進了囊袋裡。
她問:「做什麼?」
「結髮為夫妻,」他吻她的髮絲,「以後可就不許抵賴了。」
雖心生暖意,她佯怒道:「誰答允你了……」
她拿過囊袋放在自己懷裡。這輩子或許也不能有婚儀,這樣的小事情卻能讓她安心。
福禍不明,鏡花水月,終究是留不住人的。
滿池的蓮花映著月影,她想著,或許哪一日齊家的人想著清理池子了,會發現那隻繡鞋,想起曾經有個叫容娘的女子曾住在這裡。
這是她曾是他妻子的證明。
……
他們收整行裝的時候,寧吳氣沖衝來找過言渚一回,非要他交出那個屬下不可,言渚自然擋回去了。
後來言渚回來,問陸思音她做了什麼的時候,女子平靜說:「跟蕭蕭姑娘講了當時他不顧她死活的事。」
「你替她委屈上了?」言渚無奈笑著。
「只是怕她深陷,會害了自己。」
他笑道:「你當著他手下兄弟的面提這個,他若是敢有一怒為紅顏的架勢,如何對得起手底下的人?那日夜裡他就暗自派人進壺州打探虛實救人了,你也不問個清楚。」
她微愣,言渚給她擦了擦汗笑道:「罷了,讓他自己說清楚去。」
劉家此役大損,坐看西南王稱大於西南安穩無益,扶植寧吳之流可暫時解困,騰出來的位置也要儘快從朝中派人頂上,不致使地方大族把控。
孫刺史人雖膽子不大,料理事情還算井井有條,後續之事,一應獎懲都由他恆定。
只是在寫奏報的時候,他始終為難,不知要如何將端王侍妾記進去。
「便當沒有這個人,」陸思音先開了口,「奏報只要不至於有太大紕漏就好。」
她轉身便被言渚抱緊,她也回應著緊貼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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