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試圖掙扎一下,「你不是還和貓打得有來有回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和我打得有來有回。」
「……」
佩斯利心情沉重地點頭:「所以它只是在逗你玩,隨時可以揍你一頓。」
「不要這麼說!」堂吉訶德傷心地大叫,「我和貓的關係比其他任何同類都要緊密!它不敢隨隨便便揍我的!」
「但是它拿走你的自我認識——這不是用了更加糟糕的手段打壓你嘛。」
「可惡!我討厭貓!」
佩斯利迅速握住渡鴉的嘴巴,因為它的大嗓門已經惹得一個好奇的小孩轉過頭來:「小聲點……只認識一個也沒關係,老鼠代表什麼?」
渡鴉撲棱著翅膀從佩斯利的手心鑽出來,跳到了她另一邊的肩膀上:「憎恨。」
「……只是憎恨?」
「沒錯,隨便你怎麼理解。」堂吉訶德晃了晃腦袋,「憎恨從不輕易現於人前。當你看見一隻老鼠的時候,陰影里一定藏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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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佩斯利帶著羅西南多和一瓶冰鎮啤酒爬上了屋頂。
今晚是個陰天,既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大片大片暗綠色的雲籠罩在頭頂。街道對面的一家賭場總算關了燈,犯罪巷迎來了僅剩三個小時的平靜。
佩斯利慢吞吞地把酒倒進杯子裡,再慢吞吞地喝下去,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延長小麥發酵後的苦味。可惜酒精飲料也拯救不了佩斯利的味覺,她仍然能感受到「本質」在口腔里留下的味道。
她在冷峻的氣溫中思考了很久,最後不得不承認,本質其實沒有味道,只是她一直無法忘記堂吉訶德的話,以至於具現出了一種難以忘懷的感知。
佩斯利正在一點一點地失去自己。
她坐在平坦的屋頂中央,羅西南多則安靜地趴在她的膝蓋上,快樂地眯著眼睛。佩斯利輕輕摩挲著鱷魚的鱗片,開始想像自己是個玻璃瓶,現在正在慢慢倒掉原來的液體,再換上新的——黑色的、神秘的、更高維度的本質。
風向稍微變了一個角度。一個瘦削高大的影子在她頭頂盤旋了一圈,最後落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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