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佩斯利走下講台,把雙手舉到胸前,對第一排的學生展示手背,「手上的凍傷算嗎?我在凍湖上釣魚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指伸進了冰水裡,但是為了那條鮭魚,一切都是值得的。」
佩斯利的手指真的有輕度凍傷的痕跡,皮膚下有大片青紫色的淤血,看上去十分悽慘。等前排的學生全都檢驗過一遍之後,她又慢慢退回講台上,把某個裝著照片的文件夾放進了投影屏幕里。
沒有人會無聊到完善自己逃課之後瞎編的藉口,除了佩斯利。她準備了一張自己抱著大魚微笑的照片,一張冰島國家博物館的遊覽照,還有和北極馴鹿的近距離合影。馴鹿腦袋上巨大的角仿佛張牙舞爪的燭台,而鹿角下面是佩斯利充滿挑釁的笑容:「手機拍攝的每一張相片都有無法更改的時間戳,這算是我的不在場證明吧。還有什麼問題嗎,警探們?」
一個學生小聲質疑:「呃、這照片會不會是後期合成的?」
「既然我敢展示出來,就經得起考驗。如果有人想仔細研究,課後我會把照片傳進你們的郵箱——但這已經偏離課程主題了。」
佩斯利輕聲咳嗽兩下:「現在,嫌疑人已經被抓住,為自己辯解的證據也呈了上來——有人願意相信我嗎?」她特地抬高視線:「艾瑞納斯先生?」
艾瑞納斯先生總覺得自己好像成了某種教學工具。他沒好氣地回答:「我不相信。」
「即使你沒辦法推翻我的證據?」
「『暫時』不能推翻。」傑森著重強調,「但我知道你在說謊。」
提姆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佩斯利當然在說謊,但在她的引導下,他身邊的這個刺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眾矢之的,就是那種特意在課堂上無理取鬧的刺頭角色。迎著一些隱隱約約的視線,他默默撇過頭,當即決定假裝不認識對方。
佩斯利愉快地笑了:「『我知道』,『我認為』,都不能用來定罪,艾瑞納斯——還是我來提醒一下吧,十二月份的冰島不會開放凍湖釣魚項目,這違反了當地的生態保護協議。」
她重新展示出那張抱著魚的合影:「而且這個季節恐怕也釣不到這麼大的魚,警探們。」
整個教室立刻躁動起來。佩斯利不得不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我知道,我知道……即使沒有我提醒,你們也總會注意到不對勁的。但是非常可惜,你們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她笑眯眯地攤開手,「現在,我已經徹底掌控審訊的節奏了。你們想知道我缺課的真正原因,但最後大家都去關注鮭魚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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