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懶洋洋地趴在椅背上,先安靜了幾秒,隨後憂鬱地回答:「如果我真的這麼神通廣大,就不會放任她背叛我了。佩斯利,我和維卡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恨……她只是受到了蒙蔽,最後還扔掉了自己的名字。」
它的虛偽表現得很明顯,以至於剛才的話聽上去仿佛是自嘲的玩笑:「我親自來見你,是因為安迪沒有把事情辦好——聽話是他唯一的優點了,別把這話告訴他——總之,你承諾過,要把渡鴉留下來的羽毛帶給我,還記得嗎?」
佩斯利露出誠懇的笑容:「關於這個,我改變主意了。」
蛇吐蛇信的頻率明顯加快了,這大概就是它生氣的表現。普羅米修斯迅速問道:「你拿著這兩根羽毛有什麼用?」
「先跟我說說,羽毛對你有什麼用?」
「……我可是不會說謊的。」
「那就別說謊。」
蛇默默往後縮了縮,像蛋糕上的裝飾裱花一樣掛在椅子上。它有些氣惱地說道:「我真慶幸當初沒有直接找上你……渡鴉真是夠倒霉的。」
佩斯利完全沒有被攻擊到。她笑著回應:「難道不是你們看不慣它嗎?」
「是它先看不慣我們,還背著我搞小動作……這個世界上最悲傷的事情就是被傻瓜的陰謀詭計騙到。」蛇說著說著張嘴嘆了口氣,聽上去像是冷風穿過狹窄的管道,「但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是不會自相殘殺的,佩斯利。」
「有一個叫約翰的詩人曾經寫過,『無論誰死了,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在死去。因為我包含在人類這個概念里。』」蛇在椅背上蜿蜒著爬行,「我們是分散的個體,也是一整個人類。殺死同類和殺死自己並沒有區別——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我必須要做。」
佩斯利也沒了吵架的興致,疲倦地補充道:「最後是我幹了這件事。」
「所以我佩服你的勇氣,也佩服你的理智,佩斯利。」蛇點了點頭,「你是所有人類里更加適合獲得知識的那一類。即使你精神崩潰也只會想著毀滅自己,而不是毀滅全世界。」
但佩斯利並不贊同這個說法。她沉默地看著普羅米修斯,最後意味不明地問道:「它非死不可嗎?」
「沒錯,它非死不可。」蛇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在它玩的這個創造新神的遊戲裡,有許多規則被打破了。一些外面的東西因此看到了它。如果它不去死,裂縫恐怕就再也關不上了。」
「佩斯利,在這個可怕的宇宙中保護一群脆弱的人類,難度不亞於在地震時保護一隻螞蟻。有時候我們就是需要當斷則斷。」蛇朝著佩斯利探出腦袋,「把羽毛給我吧。它們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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