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盆花,是不是格外漂亮?」程柏升接了煙不點,仍用打趣的口吻說他。
盛長裕警告瞥他一眼:「你有正經事嗎?」
「我有,要不然也不會大半夜在這裡。你好像沒有,對著一盆花看了快半個鐘。」程柏升道。
盛長裕:「你今天跟這盆花過不去?」
「你直接承認她漂亮,我便過去了。」
「我承認啊,天下第一媚,還有誰比它更美?」盛長裕道。
程柏升:「你真說花?」
「要不你去駐地拉練三個月。看你的樣子,閒得發慌。」盛長裕冷冷說。
「公報私仇。」程柏升拉了椅子坐下,「寧禎送的?」
「嗯。」
「花這麼惦記,對人沒想法?」程柏升又問。
盛長裕用力吸了一口煙,煙霧籠罩了視線,他眸色深:「一個蘿蔔一個坑,她適合填在老宅正室夫人的位置上。」
「正室夫人不能做枕邊人?」
「你知道我的忌諱。」盛長裕道。
他的枕邊人,既不能是老宅的人,更不能是寧家的人。
有些事,盛長裕分得很清。
「你和老夫人的心結,我不勸了,那不是你的錯;你跟寧家的恩怨,其實沒必要。
你要是能放開胸襟,寧家是得力助手。寧州同有能力,他的兒子們個個都有才幹。」程柏升道。
盛長裕嫌棄把煙按在菸灰缸里,一時手背青筋頓現。
厭煩至極。
他對寧家的憎惡,不需要言語,一個動作程柏升都可以解讀。
與盛長裕不同的是,程柏升一直挺欣賞寧州同的性格。
程柏升及時打住了話頭:「好了,是我多嘴。」
又道,「這花你未必稀罕,送給我吧。我栽後花園裡。」
「你有點分寸。我夫人送的花,轉送給你?你多大臉?」盛長裕白他一眼。
程柏升:你就自己矛盾去吧,我懶得點撥你了。
他有點公務和盛長裕說,也不算特別緊急,只是不宜留著過夜。
說完他就歇在了軍政府外院的客房。
程柏升面對冷床冷鋪,再次想:「得趕緊把女主人接回來。正室夫人住什麼老宅?就應該住官邸內宅。」
官邸內宅要是有個夫人,這會兒宵夜、熱水與柔軟枕被一樣不缺。
盛長裕過慣了軍中生活,從不講究質量,硬板床鋪個破蓆子也能睡得很香,程柏升卻不行。
程柏升享受慣了,他真吃不了苦行僧的苦。
後來他聽說了老宅的事,在盛長裕面前,又把寧禎誇了一遍。
「寧州同會教女兒的。」程柏升還夾帶私貨。
他夸寧禎,盛長裕安靜聽著;他夸寧州同,盛長裕不樂意了。
「你到底站哪邊的?」盛長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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