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你對她沒興趣。」程柏升嘆氣,「看她的樣子,很受打擊。」
盛長裕:「你沒有添油加醋?」
「你找她來對質,我不怕。她的確這樣講。」
「那是她耳朵有毛病。我說,我對她的過往沒興趣。」盛長裕道。
「對她這個人呢?」
盛長裕:「這不是你應該打聽的。」
「她想讓我打聽呢?」程柏升說,「她也許下次會問。」
「我們倆的談話,僅限於我們倆。你要是沒分寸,早點滾。」盛長裕說。
程柏升:「我想來的?這個鐘,我該進入夢鄉了。」
兩人不咸不淡鬥了幾句嘴,程柏升困得眼皮打架,先去睡覺了。
盛長裕一個人獨坐。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的母親,在小事上總標榜她公平,對他和弟弟一視同仁;可每每有什麼大事,她的偏心不加掩飾。
他小時候發水痘,一個人在屋子裡,只一個老媽子陪著他。他發燒,渾身難受,幾次問:「我姆媽能來陪我嗎?」
老媽子告訴他:「夫人沒發過水痘,她不能來。」
那年他七歲。
沒過幾日,他四歲的弟弟也發水痘,母親沒日沒夜守在他床邊,憂心得憔悴不堪。
那是盛長裕第一次見他母親不修邊幅。
他母親美貌,又是大帥夫人,一直把自己打扮得端莊高雅,很少衣衫皺巴、頭髮凌散。
那時候他就想,兩個兒子是不一樣的。
她為什麼不敢承認,她心裡懷疑他不是她的孩子?
她為什麼非要在吃喝這些不值錢的事情上,非要把他對齊弟弟?
如此一來,他指責母親薄情,都成了他的錯。
還有一次,弟弟貪玩去父親的書房,偷了布防圖。
外院的參謀們急瘋了,到處找,盛長裕直接去弟弟的院子尋到了。
可父親說:「你弟弟懂什麼?分明是你,偷拿了還嫁禍給他。」
父親要打他,母親不阻攔,也怪他誣陷弟弟。
弟弟反而哭了,說出來是他偷的,還說他從哪裡拿的。
「他只是不懂事。」母親護著弟弟。
盛長裕挨了兩鞭子,一股子狠勁兒把父親推倒在地。
那時候,他已經知道,拳頭很厲害,可以為他贏得尊重。
不管母親怎麼想,父親確定他是親生血脈,父親不敢拿他怎樣。
盛長裕便放開了手腳,行事越發乖張任性,拼命斂財。
「盜竊」一事後,弟弟生日,母親親手做了雙布鞋。
他看到了。母親乾巴巴解釋:「等你生日,姆媽也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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