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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禎:「以茶代酒。」

寧禎叫她們四個人陪坐,用茶水碰杯。

「順利的一年。希望明年更順。」寧禎道。

幾個人恭賀她。

年夜飯的菜,有紅燒牛肉,寧禎夾了大半碗吃。

軍醫院裡,氣氛緊凝。

遠處的煙火劃破天際,時不時點亮病房的玻璃窗,映得滿室輝煌,又一閃而過。

燦爛又短暫。

盛長裕和老夫人都在病房,母子倆沉默不語。

老夫人眼底有對徐芳渡的擔憂,也有對盛長裕的埋怨。

徐芳渡悠悠轉醒。

老夫人急忙上前:「阿渡,阿渡你感覺如何?你這個傻孩子……」

徐芳渡的眼淚禁不住。

老夫人:「別哭別哭。已經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了,越哭越虛。好好養著。」

徐芳渡眼淚朦朧,往老夫人身後看:「姆媽,您和裕哥都來看我了。」

老夫人看向盛長裕,示意他上前。

盛長裕靠近幾分,眉頭緊蹙:「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大過年這樣添堵?」

老夫人一口氣差點噎死。

她忍不住:「阿渡還躺著,你就這樣說話嗎?」

盛長裕神色更差:「她自殺,不是遭遇了不測。我不這麼說話,怎麼說話?」

老夫人:「……」

徐芳渡用力握住老夫人的手。

她是割了左手的手腕,右手完好。只是右手沒什麼力氣了,肌膚冰涼。

「姆媽,裕哥,都是我不好。我只是很害怕。」徐芳渡聲音里沒了哭腔,只是眼淚還懸掛在眼睫上。

「你怕什麼啊?」老夫人關切,「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怕。」

徐芳渡:「我不僅僅怕自己洗不清嫌疑,也怕姆媽替我受氣。」

她頓了頓,繼續說,「之前,姚小姐的衣裳里別了針,夫人非要說她的箱籠進過我的院子,暗示我動了手腳。」

盛長裕眉頭蹙得更深:「沒人翻舊帳,除了你自己。」

徐芳渡眼睫潮濕:「裕哥,那件小事,我至今都解釋不清。哪怕我想解釋,也只是翻舊帳。

今晚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越發說不明白了。夫人肯定會怪在我頭上,到時候我百口莫辯,姆媽也會跟著我受氣。」

老夫人表情倏然一變。

盛長裕反而不蹙眉了。他眼睛裡有點笑,笑得莫名其妙:「今晚的事,跟你沒關係嗎?」

徐芳渡:「裕哥,我在老宅比夫人人脈深一些,但我也不能手眼通天。祠堂失火,夫人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她肯定會推到我頭上。」

老夫人一時表情難以形容。

盛長裕笑意更深幾分:「所以,你就先自殺,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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