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里閃現盛長裕握緊她手的模樣。
好像是握了很久;又好像只是那麼隨意拉了下,沒什麼特殊的意義。
寧禎的腦子與她手腕上的觸覺,對不上數,她也有點茫然。
翌日一大清早,盛長裕要去駐地。
他特意到寧禎的客房外,告訴她這件事:「駐地有點急事,我和柏升現在趕過去。」
寧禎還沒起床,披衣站在窗內,沒推開窗戶:「督軍慢些。」
「在這裡住還是回老宅,都隨你。內院修繕有人負責,這兩天會安排。你抽空看著進度,監督一二。」盛長裕又說。
寧禎:「好,您放心。」
「再睡一會兒吧,還早。」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放輕。
又隔著窗戶,看不見他的表情,寧禎竟覺得這句叮囑很溫柔。
他離開後,寧禎再也睡不著。
推開窗欞,瞧見了遠處的崗哨。小徑成排的梧桐樹,枝葉茂密新翠,落下陰涼。
寧禎披了件外套,靜站片刻。
上午,她收拾東西,回了寧家。
她把這幾日的事,告訴了家裡人。
「城裡都傳遍了。聽說周子辰妄圖搶劫督軍夫人,被督軍打了一槍。他的朋友們,全部挨了槍子。」金暖說。
寧禎:「還說了什麼?」
「就是這件事,說了好幾日。」金暖道,「他搶了你什麼?」
寧禎微抬腕子。
「這個手鍊?王八羔子,他還挺有眼光。這手鍊我精挑細選的。」金暖說。
寧禎:「……」
大嫂也說:「挨槍子的紈絝,家裡都嚇得不輕。從此提到督軍夫人,都會敬重十二分。督軍這次的事情,辦得漂亮。」
「因禍得福。」寧禎說。
金暖又接了話:「姚文洛還發脾氣。她有什麼好氣的?」
「那天宴會她也在場,她攛掇周子辰來欺負我。不成想,給我做嫁衣,督軍更抬舉我,她能不氣嗎?」寧禎道。
金暖大笑起來,非常快意:「她活該!」
姚文洛的確氣得不輕。
一場挑撥,把督軍請動了,寧禎這個督軍夫人在貴婦們心裡越發有了地位。
姚文洛做了寧禎的踏腳石。
她在家裡每日都沉著臉,在外面也發了兩次脾氣。
她大哥姚安馳勸她:「想開些。督軍不是為了她,而是和周家置氣。」
「可好處落到了她身上!」姚文洛道。
「享受了不應得的好處,遲早要被反噬。等她跌落那天,會死得很慘。」姚安馳說。
姚文洛:「這一天什麼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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