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諾用力擁抱了寧禎一下,重重拍了拍她的後背。
兩人坐下,寧禎迫不及待問她何時回國的,如今做什麼打算。
「……我不是回國,而是跟我老師來趟港城,護送一個很重要的病人回來。我們下個月會返回倫敦。」雲諾說。
又問,「以申和阿策看到我了嗎?盈盈呢,她有沒有看到我?」
「沒有。你在外面很多年了,他們可能都不太記得你的模樣。而且你的穿衣打扮,也跟在家時候不太一樣。」寧禎道。
雲諾鬆了口氣。
「在港城你還怕?」
「我和老師去拜訪總督,在他家裡瞧見了我阿爸的書。港城也有人崇拜他,他要是知道了,動用人脈抓我,易如反掌。」雲諾道。
寧禎失笑。
「你怎樣?回去一年多了,有沒有不習慣?」雲諾問。
寧禎:「回家有什麼不習慣的?」
「那些老封建的規矩,悶死人了,我以為你會受不了。」雲諾笑道。
寧禎:「我從小不受家裡的拘束,挺自由的。」
雲諾這才想起來,笑道:「也是,你連野豬都敢打。姑父一直慣著你。」
聊到了野豬,問起家人的身體近況,寧禎突然很想說一說孟昕良。
「阿諾姐,我那個懷表你送給別人了嗎?就是我打到野豬賣錢買的。」寧禎問。
雲諾:「我一時想不起來。你送給我的東西,肯定不會轉送別人。不過,懷表我也不知放哪裡了,可能在家。」
又道,「我出國前後太混亂了,很多東西弄丟。懷表我很喜歡的,之前一直貼身戴著。」
寧禎:「……」
看樣子,那個懷表的確弄丟,又被孟昕良撿了去珍藏。
是阿諾貼身的東西,他格外珍惜。
「姐,你還記得孟昕良嗎?」寧禎突然問。
雲諾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她剎那間情緒全無,後脊僵直了片刻,才勉強活泛幾分。
「多少年了,我都不太記得這個人。他怎樣,還活著嗎?」雲諾問。
寧禎:「還活著,活得挺好。用我三哥的話講,坐高台,人人敬畏,稱一聲『孟爺』。」
雲諾點點頭。
像是海邊的細風,平平淡淡吹過,卻夾雜了一絲豐沛的水汽。
雲諾的眼睛泛紅。
她轉過臉,低聲說了句「真不錯」,一行淚滑落。
寧禎遞了個巾帕給她。
雲諾擦了淚,似跟寧禎解釋:「他以前跟我很好,我們是不一樣的朋友。
這些年我時常會做夢,夢到碼頭一場火拼,他被砍得血肉模糊。我不敢打聽,生怕聽到他的噩耗。」
又道,「我不問,就當他永遠活著。活著就行。如今知道他活得好,我終於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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