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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時,鄭皇后於寢殿內歇下。申容在屏風後守著繼續讀書,殿外傳來兩聲雀鳴,隨著簾幕的掀起,有人褪履入殿。

這幾道步子很輕很細,不用仔細去聽,就能猜得出是貴族女眷了。

興許是知道不能驚擾裡頭歇息的皇后,幾人朝著申容所在的旁室過來。剛過行障,恰好與她對視上。雙方臉上都有驚訝,卻都各自默契地沒有出聲。

她的心猛地一顫。那對母女她自是認識。尤其是信平侯女兒:鍾元君。

那個她臨死前唯一肯伸出手拉一把的人。

生前往事暮暮回首眼前,她在慌錯之中迅速低頭,佯裝專心書寫。奪眶而出的淚珠卻早已是倉促地落到帛書上。幸得布帛柔軟,難以發聲。不然這突發的一幕要是有人追問起來,當真難解釋。

大約過了三刻鐘,鄭皇后才漸漸轉醒。午間小憩她並不算貪床,但起榻後國母該有的儀容還是應當維持好,不為外人所見。

一屋子人心照不宣,依舊沒有言語,就連案几上的熱水也無人敢動,就怕發出一絲響動,被視為不禮。

外頭候著的宮女是等過半刻才進去通傳的,聲音一如主人還在睡時的輕言輕語,「娘娘,信平侯夫人來了。」

未聞著鄭皇后應聲,卻見屏風後兩三宮奴躬身退了出來,其後才是徐徐而出的國母。

她並未搽脂抹粉,只畫了淺淺兩道柳眉,連長發也是簡單一縷綰在身後。即便如此,氣勢較之信平侯夫人也有明顯差異。地位高低,只舉手投足間便能輕易分辨出。

申容忽然想起自己與田婉兒了,同是未來的皇后。她二人和鄭皇后卻都是不能比的。一個天真直白,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一個養在深閨,含蓄婉約。都不能如鄭皇后這般既端得起天家人的做派,為人處事又能在不經意間透著平和。除卻頂上天子,其餘人對她皆是怕中又帶著敬重。

這信平侯夫人便也是其中之一,她乃鄭皇后出嫁前的閨中密友,算是得皇后多年信賴,三不五時便要來蘭房殿坐坐,說話解悶。今日便也如此。

只是這回好友聊的內容當中,多以申容這個新入宮的人為主。

「阿容孤很是喜歡,要是孤的女兒就好了。」鄭皇后很是直接地與鍾母誇獎了申容。

申容聽著這樣的話卻還有些不適,從前一直討厭自己的人,現在因為自己的偽裝而又喜歡上自己。這感受當真是諷刺又好笑。

面上卻還是要禮貌應下的,她依舊低著眸,臉上是靦腆的笑意。說「容也想成為娘娘的女兒。」

話雖肉麻,卻因表達生疏,也就仿佛透著幾分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了。申容畢竟還算年少,能多懂得其中的交際應和?但凡說出這樣的話,就必然是心裡有這般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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