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頗有些想占據上風的意思。這些時日實在是由這小丫頭拿捏得太狠了,幾次三番被唬得沒了氣勢,這回如何也要扳回一局。
申容就低眉斂目,配合著讓自己處於下風。「那您去和娘娘說,她要是同意了,我就來。」
太子得意一笑,「成。」
二人的對話將將結束,位置仍舊沒有變化,尤其劉郢還安然自得地重新拿起了竹卷,不見絲毫有回到原座上去的意思。申容也就裝作不知情,繼續安靜地看著身前案幾。
他二人尚且能各懷心思,安安靜靜落座一處,可畢竟還有一個從未出過聲的蘇泓呢。他從帛書中微微抬頭,瞅了眼對面的未來儲妃,觀察了有一會才不漏聲色地收回。
「申容…」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忽然回想起太子說她的第一句話。到此刻才能跟著認同,她確實不像是個十四歲的女兒,卻不是靜得不像,而是這八面玲瓏的處事。
早前蘭房殿的新聞他略有耳聞,席間對話算精彩,能做到那般把控場合,大小也是個角色。
一時不禁思緒萬千……
太康四年的下半年,自從吳高侯的死提前,似乎所有事都在悄然改變著節奏。摸不准什麼時候,就能發生從前這個時候還未曾發生的事。
就比如田婉兒的入宮。
興許是那次宮宴申容的從中作梗,斬斷了劉郢和田婉兒在私下的會面。所以往後田婉兒也常來蘭房殿與皇后問安說話。田家根基深厚,祖上縱然不在朝為官,卻也是長安城有名的富貴人家,對於高門貴族之間該如何去交際,除她自身以外,後頭定然還有一群人幫襯著籌謀劃策。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要比申容更懂裡頭的門道,哪怕現在的申容已有了一次教訓,在某些地方也比不了她。
就好比這簡單的問安,田家女知道要更早往天門殿過去,為了不多打擾到天子,三日一次問安即可;皇后這邊就來得更勤了,同申容一般——每日卯辰就要過來的,就算梳頭整衣這些活有申容在做著了,她也能毫不尷尬地杵在一旁,有活就做、有能開口的話就接、要安靜的時候,也能恭順得就像這蘭房殿內的宮女一樣,靜靜地守著。
哪怕是面對申容也是這樣,兩個都還未過門呢,就如鄭皇后給她立的下馬威一樣,與申容做小伏低地行禮問安了。
要不是申容還知道回禮的規矩是什麼,倒真像是刻意在打壓她一樣。
這樣的人實在厲害。若不是沒有辦法,定然要坐上這儲妃的位置,又為了之後保全自己同家人,她還當真是懶得費心思去同她較勁。
「阿容過來與孤篦篦頭。」鄭皇后還是多親申容一些的,畢竟已有珠玉在前了,往後人要再想按著這條路去巴結,總要難上一些。
而且這事還難把握分寸。過了頭顯得假,做不到位又起不到作用。若想要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往上爬,就只能默默等待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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