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沒有完全睡著,但意識仍舊不及清醒時,也就分不清說話的人到底是誰了。只等困意再次來襲,她才稍微眯了一會眼。再徹底清醒時,外頭的天已經大亮。
簾幕外候著幾個服侍統一的小宮女,元秀跪在榻前替她打著扇子,茵梅正清洗過帕子上前。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後背的汗水。便問:「幾時了?」
兩個大宮女同時出聲,「卯辰。」
倒還不算太晚,申容拉著茵梅伸過來的手勉強起身,安定了神思,便開始洗漱綰髮,準備往蘭房殿去請晨安。
一頭及腰的青絲剛梳理好,茵梅上簪子的功夫,似乎想起什麼,主動說起了清晨的事。說太子晨起來看過。
「見您沒起,門口站了一會才出去。」
申容聽著閉了閉眼。光滑的銅鏡內,少女的肌膚上透著一股淡淡的粉色,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陰影,抬眸間的神色無半點異樣。
這話傳到她這個儲妃的耳朵里,無論表現出什麼情緒,都難免遭人議論。是憂心太子昨夜去了田良娣那兒,還是歡喜太子一大早就過來自己這兒呢?
這屋子裡可不止自己安排的心腹人選,還有少府獻上來的陌生宮女,和原先太子宮的人呢。也就是一個明生知道來路,其他人可是半點不清楚。所以現在即便是在她自己的寢殿裡頭,也得注意著一言一行。
別一不留神,又像上輩子一樣叫人抓住了把柄,像殺死條小魚兒一樣容易。
……
婆媳倆也是有默契,今日都起得比平時遲了些。不過鄭皇后是為什麼事,申容就不清楚了。總不能是和她一樣,也在焦慮將來的事吧?
她是在前室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等到鄭皇后梳整好出來的。
國母出來時還撫了撫鬢邊的碎發,臉上滿是春風得意,「孤就說你不必每日這樣辛苦。仔細養著自己的身子生育才是,要是夜裡累著了,就不必早起過來的。」
這也不知道是在說她自己呢,還是在說申容呢。
申容也懶得多避諱,便提醒著說,「昨夜殿下宿在婉兒姐那處的。」
鄭皇后這才反應過來,尷尬一笑,「也是。」
實在人就是從她這裡搬過去的,她都還不知道呢。可想而知是玩得多沉醉了。申容低頭莞爾一笑,並未再接話,只接過宮奴手中的羹湯一應,往皇后身前的案几上一一布滿。
鄭皇后原先還會勸她幾句,說她堂堂儲妃不必總做這些宮人們做的事,到現在也懶怠說了。這是兒媳婦給自己獻上的孝心,說得多了倒生分了。再者說,申容這麼做也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長久如此,流傳出去對她自己也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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