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容剛睡著沒多久。這麼一被驚動醒,才睜開眼湊過去,任憑劉郢將她擁住。不能看到他的神情,還不知為什麼事,只覺著他的呼吸比平時重了些。
便輕聲問,「殿下一直沒睡?可是在想什麼事?」
頭頂的人搖了搖頭,只將她又摟緊幾分。
肯說話都還好,若不願意說,就明顯是藏了心事了。問了還不說,估摸著又是不能和女眷說的事了。
為前朝?還是為下午碰見的劉子昭?
她緩緩回抱住身前的人,這會已是完全清醒。
其實也不難猜到,前段時間剛被成帝關了禁閉,看似好像沒什麼,相安無事待了小半月也就出來了。可就是這小半月,被關的人心裡又豈會真像表面風平浪靜?前朝具體是怎麼爭鬥的她不清楚,但是單看劉郢這一會一個情緒的表現,也就該知道魏南王這個案子裡頭的玄機還是沒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
不論是為他和劉子昭的鬥爭也好,還是為了朝廷里暗藏的那些攪局者也罷。總之,這位太子爺現在心裡頭定然是亂的。
但既然肯釋放自己的情緒,就定然會需要旁人能給予安慰。
問不能問,那就只好在行動上表示了。她索性往上挪了挪,頗為大膽地變換了姿勢,將劉郢反攬入自己胸前。
習慣向下包容的人難道就真的沒有半點需要人關照的時候嗎?尤其他到了人前還都要偽裝起自己,帝後也就算了,到了劉子昭這個對手面前也還是嘻皮笑臉的。豈不憋屈?
心裡總該有脆弱的地方的,只不過需要人仔細挖掘,一點點攻破防線,將那懦弱害怕的一面翻動出來罷了。
如此方能讓倆人真正心貼著心,讓自己在他面前變得最為特殊。這樣以後無論出多少個田婉兒,都沒什麼好懼怕的了。
她伸出手撫在了他的鬢邊,輕柔地一路往上,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劉郢起初還有些愣住,跟著著手法才慢慢闔上了雙眼。接著又是一聲嘆氣,似要說些什麼。
雖然能讓他開口是申容想要的,但這會還不是那麼好的時候。也就更快地開了口,「若是你們男人們的事,別說了我聽。若是旁的,我還能聽聽,幫您排個憂解個難。」
劉郢還有些好笑的,「這麼怕我和你說朝里的事呢?」
「那是自然,入宮的時候,女史就說了——女子不能干政。您要是說了我聽,我也不能給您分析什麼,若是不回您,就和個悶葫蘆一樣,也沒意思。」她嘟著個嘴,嬌嗔道,「那還不如不說,索性讓我給您伺候舒服了,興許您自己就想通了呢。」
「就這麼個伺候法啊?」劉郢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一時紅了臉,「那不是我這幾天不方便嘛。」
「行。」太子爺從她懷裡起了身,筆直地端坐在榻上。
得虧是行宮的取暖照宮裡一樣。屋子裡升了幾座暖爐,一旁也有個火爐室,往牆壁里過著煙道。這才經得起他這麼掀被子。不然放眼如今冬月,兩個人都非得凍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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