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目光放在了興平侯夫人膝邊的包裹上。
有人說話就好,怕的就是沒人起這個話題。信平侯夫人感激地望向申容,臉上才終於有了一點笑意,
「是下頭人從西山帶回來的驢皮膠,上回娘娘說夜裡歇了腳生寒——」她怯怯地面向上頭的鄭皇后,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嘴一撇,倒是自己先委屈得哭起來了。
她一哭,鍾元君這個當事人就更要哭的,捻著衣袖跟著抽泣。
兩重聲音疊在一塊,仿佛這殿內有人要去了一般。申容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放到了鄭皇后身上,見她終於回了眸。不過那眼神里還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
興許是心底還藏著氣吧,只這麼一眼又收回去了,依舊是沒搭理。
這場面說來還頗為詼諧,下頭人一個勁哽咽,上頭人昂著頭也不做聲。剩著中間的人兩頭顧著。連外頭走動的宮奴們都停了腳步。
誰敢保證下一刻裡頭的貴人不會爭吵起來的?
她就索性再等了一小會,便起身到信平侯夫人面前,跪坐下柔聲安慰:「好啦,殿上哭哭啼啼的做什麼?」說一句,就瞟一眼上頭,「元君妹妹若是真的身子不好,其實也不能怪夫人你。可若沒有這回事,也難怪娘娘要生氣。其實啊,還是要有個正經理由不是?今日來也來了,索性把話說開,可還是上回說的,不捨得太早讓元君妹妹嫁出去?」
說來說去,話又繞回到最初的矛盾上去了。信平侯夫人縱然覺得不大對勁,但又想不出哪兒不對,躊躇了片刻,就順著這話給說了,「一來是為太早,二來……」
二來確實是真不想嫁女給劉子昭……不過這話她是肯定不敢說的,收了淚水,索性一鼓作氣,「臣婦今日就斗膽說了,便就是上回一樣,二人若不合適,也怕日後惱了二皇子殿下。」
申容心裡一笑,稍稍起身,很是微妙地止住了聲音。
一回兩回的不夠,這次來認個錯竟然還敢這麼說。鄭皇后聽著心裡就更不舒服了,冷笑了一聲,「婚事也如你所願的退了。你今日過來又是做什麼?再把子昭說一通?」
信平侯夫人張著嘴,先愣了一會,「娘娘,我哪曾說過二皇子啊?今日來本也不是來提這個的。是……」她拉住了鍾元君的手,膝行上前兩步,「是這事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了,元君她今後可如何是好啊?」
感情還不是來認錯的,是想求著鄭皇后安排好後頭的亂攤子的。申容抬了抬眉,從後頭默然繞回了坐席上。
從現在起,她便可以保持安靜了。
「她如何是好?孤能知道她要如何?鬧得如今地步不是你們自己造的嗎!」鄭皇后也索性打開了話匣子,坐回了些身子,一手放置案几上,橫眉冷眼,「放著子昭那麼好一個兒郎不要,還想如何?你以為你家女兒多嬌貴?她若是不想嫁,那就等著吧,等到子昭日後娶了旁人,這婚事自然而然作罷,眾人心裡都有數了,你們就可以再去議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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