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寶湖上的皇家小宴最終在一眾沉默聲中散去,那兩個舞姬最後還是進了太子宮,申容這個儲妃後來也沒受到責罰。
她認錯的態度倒是令成帝稍許滿意,而這謙虛之中,又還有些不卑不亢。
天子打量了她許久,拍了拍膝頭,俯身丟來一句話。
「既然你說你有錯,那兩個舞姬你替不替阿郢收下?」
陡然間,她覺得自己該要慶幸成帝的頭風沒有發作,起碼他還願意清醒著與眾人對話,也很講公道的不亂罰人。
但是這問題一拋出來,就相當於將他的態度也給擺明了。這些女人是肯定要送入劉郢後院的,他作為君主,無所謂後院女人要如何管理,他要的只是一個皇孫,一個不論出自誰的肚子,只要是他劉家種的皇孫。
申容起身時呼了口氣,到了這一刻才能卸下防備。她想這場鬧劇終於可以收場了,便要再跪拜領下成帝賜的恩。
豈料身子還未傾下去,身旁的黑影就隨著奇寶湖上的微風一同靠近了她,她的右手被他抓起,那高大的男子帶著她一道,沉聲說,「兒子收下,謝父皇賞賜。」
來不及反應,她的所有動作就隨著劉郢的帶領,一應恭順完成。
*
到了六月,申容這個太子妃依舊整日來往於金陽殿、含丙殿和蘭房殿三宮之間。自上次被成帝為難過以後,她反倒是越發受太子和鄭皇后的關心。
現在就仿佛她是這全天下最委屈的人,丈夫和婆婆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只想著她,得了空也要拉著她往自己身邊待著,多說貼己話。
當然,鄭皇后關切的行動在劉郢之上,畢竟太子自己日理萬機,忙著一邊處理政事,一邊還權給成帝,他能做的頂多也就是得了新鮮玩意差人送到金陽殿,再不就是多幾個晚上陪著申容而已。
這裡頭最看重的,還是這子嗣的問題,鄭皇后逢著和入宮拜訪的命婦們說話,都要打聽打聽外頭有沒有好醫者、好方子給人懷上的,於是金陽殿裡頭也熱鬧,時不時進來個黔首穿著的醫者,就隨著叔衣和兩個中官一道,在正殿內給儲妃號過脈。如今不單是宮裡頭自己養著的太醫,就是外頭的好幾批醫者,話里都是一個意思——「娘娘無異」,若著急求子,都只能是開些養身子的基礎方子罷了。
所以,後院眾人都沒個動靜,就沒人想著給太子爺瞧瞧?補補的?
申容自殿門前送走叔衣和醫者,也沒急著回身,就望了眼廊下的幾抹綠景,過會又將元秀喚上來了。問:「田氏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麼?」
「昨夜不知怎麼鬧了肚子,聽說今早就往太醫監去看過了,說是著了風傷寒,吃過幾味藥,眼下正養著病的。」元秀一邊說,申容就抬手接起了屋檐落下的露水。這大宮女看樣子話猶未了,說完上前小半步覆耳接道,「田家人昨日夜裡又來過一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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