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件事終歸還是沒太多人知道,葫蘆老媼的話一出來,連外頭的兩個都跟著進來了。
於是繪聲繪色的一段演講開始,其中少不了要添油加醋、誇大其詞,才能算是謠言傳播的典範。
眾人聽完一陣沉默,幾人惶恐,幾人憤懣不平。這麼惡毒的事都能做出來,其中一個性子稍公正些的,不免咬著牙恨恨地道,「還真想看看她笑不出來的樣子。」
眼看著時辰晚了,宮室內細細碎碎的對話卻仍在繼續,不知幾時,前堂門口有道人影進來了,守在門邊上的兩個宮女率先察覺,認出人來立即就止了聲,再各自往身旁的人撞了撞,幾人的眼色一交換,很快就傳到了議論的中心位置,
裡頭為首的兩個老媼一把子站起了身,原本不畏懼的神色,待看清楚人臉後,才又像唱百戲一樣的換成了諂媚。
「是元秀姑娘啊。」
「是我,瞧著你們聊得好生熱鬧,就進來跟著聽聽。」元秀膽子大也不是頭一回了,她昂著頭越過眾人,直接走到了那葫蘆身形的老媼面前。
「我們儲妃啊,自然是時時刻刻都笑著的,勞你老人家費心了。」她冷笑著靠近,大宮女綢緞的衣袍拂過矮几,髮髻上的簪子經她一轉身,閃過刺眼的金光。元秀朝那老媼厲聲厲色地道,「就是要讓你失望了,可見不成她笑不出來的時候了。」
金陽殿大宮女的位份不低,再加上申儲妃和皇后關係好,底下兩個大宮女從前也都是跟著叔衣的,屋內眾人心裡還有個數,一個大氣都不敢多喘,就怕再招著這位。
雖說還沒聽過儲妃罰人,但蘭房殿那就不同了,鄭皇后手底下處置的宮女宦官們一大堆,丟出宮的丟出宮,受刑的受刑,就連暗暗打死的都有幾個。
尤其幾個老人,知道早些年的事,心裡就更發怵,到了這時候,只能一個勁在心裡埋怨自己方才何必要多嘴。
「接著說啊,怎麼我一來就不說了?難不成是我攪了你們的好興致了?」元秀還在氣頭上,興許是今日奇寶湖上的風帶著火,吹得人也火爆起來。
「原,原是我們說錯話了。女君您好心,饒了我們罷。」這時,人群中有個生得略憨厚些的老媼開了口,接著她身邊的小宮女也搭腔,初生牛犢不怕虎,說著竟走上前抓住了元秀的衣袖,「是啊,我們嘴笨,命也賤,女君您,您別與我們計較。」
元秀抬手猛地一甩,「不過都是家人子,誰又抬舉了誰不成?唯有爾等蟲狗,倒正是命賤,才如此寡廉鮮恥,在此議論是非!」想起方才那些話就更氣了,她伸著指頭一個個指上,「倒叫我認齊全了,回頭這屋子裡的,一個都別想逃!」
屋內的聲音漸漸傳到外頭,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幾個看熱鬧的,其中一個還正是蘭房殿的阿勇,他人機靈,只大約瞧出個所以然,就迅速往萬羽殿跑去了。
彼時申容還在與幾個王侯夫人說著話,尤其剛過來的孛國夫人,小一年不見,孛國夫人存著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她這個晚輩的。
那時在行宮的話就多,如今久別重逢,要說的自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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