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后便嘆息著回頭,再又寬慰了申容幾句,就該要往乙和宮過去了——這一胎成帝也留著心的,兒媳婦忽然小產,鄭皇后這個做婆婆的還得去和成帝交代清楚,走時便也將幾個太醫一併帶了過去。
皇后一走,殿內的人少了小一半,劉郢接過鄭皇后方才的位置,抓著妻子的手摩搓了一會,一時沒急著開口。
一半懵怔失神,一半灰心喪意。
連他自己都從未料想過,自己的子嗣運竟會是如此艱難,雖然申容的身子可以恢復,但到底這一胎眾人期盼已久。從聽說有孕直至今朝,他統共高興了不到兩個月……
要說不爽快,也自然是有的。
申容身上其實倒還好,甚至說那一股東西流去以後,都說不上多痛,只心裡的失落比肉體上的感受要強烈,而這失落,又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
隔著青紗帳,她回握住了劉郢的手,「是妾無能,終究未能保得住他。」
「怨不到你頭上。」太子還算明事理,思來想去,最後不免還是要念到運勢上去,少不得要推說是前頭要這一胎要得太急,所以求了個命里來不了的,只讓他嘗個高興的頭就作數。
一兩句來回,二人皆是一嘆氣。
這一宮最大的兩個主人神色都不大好,下頭一眾人等便也不敢妄自出聲。地位太低的沒這個資格,地位稍高一些的,唯有田、王兩個良娣,王慧才剛進來,嘴笨也不會說話;田良娣低著頭,卻也不打算當這個出頭鳥,暢快還來不及呢?
再者,她也深知太子眼下不喜自己,倒不如就安安靜靜的。
殿中的氣氛便由安靜又轉換為壓抑,一縷穿堂風適時吹入,透過薄薄的紗帳,拂起了申容鬢邊的碎發,她轉了轉眼珠,悄然和元秀丟了計眼色下去。
大宮女即刻會意,借著倒水的功夫,便悄無聲息地湊了上來。
許是殿中人太多,叫人悶得慌,過了會,劉郢就捏著眉心對盡善吩咐道,「把那些人散了。」
「諾。」盡善領命才後退半步,元秀見狀隨即膝行上前,一咬牙,扯住了太子的褲管。
「殿下——」
「前日連太醫都說了,我們儲妃這一胎……這一胎乃是憂思過重引起的啊!」
說著,大宮女的臉上淌滿了鼻涕、眼淚,半分儀態顧不得,眼底的恨意卻也十分清楚,「奴今日就斗膽說了,服侍儲妃的這一兩年來,不誇大了說,奴對這殿中事務最是清楚,就算儲妃娘家有難,但您平日多寬慰,又有身孕要安靜養著,她便不會主動去鑽那死胡同。可便是如此,也架不住存心要使壞的!如今被逼得這樣,那人又豈能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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