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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入了這座宮城,就都得戴好自己臉上的面具

「在這裡,誰又是真正在做自己?」

申容的眼角現出幾分諷刺,「你又幾時真過?又可有一日完整做過自己?」

別說她們了,就是劉郢、鄭皇后,還有永巷裡住著的那些個夫人、美人們,以及常入宮拜訪的王侯夫人、命婦、宗親女眷,幾個又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入了這座宮城,就都得戴好自己臉上的面具。

申容自認為這樣的話已傷不了她分毫了——從被劉子昭質問至今,她早已是麻木。

「我是為了……」田家女兒生生地止住了話語。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蟄伏是為了以後可以坐上儲妃的位置,可即便是和申氏撕破了臉,也不能說這話。說到底,她就是失敗了、整個田家都失敗了,既然失敗了,又何需再去談這些?還是當著擊敗自己的那個人。

「為了什麼?」申容繼續追問,「為了你自己想做儲妃,還是田子士想讓你做這個儲妃?」

田家與宮裡來的通信,她無一放過,從起初的第一件尺牘,到後來田氏父女倆的所有對話,她都知道。這個儲妃位,看起來倒更多像是田子士逼著她坐上去的。

「你有什麼資格提起我的父親!」田家女兒忽得面色一變,抓著床沿就要撲上來,可又實在沒有這力氣,一雙柔弱無力的手就撐在了榻邊,粗喘著氣,「你不過是個下賤的村女,和你那一家子都是泥濘蟲狗,你有什麼資格!」

「是了。」榻前的人於是輕輕一笑,實在蔑視,「你瞧,這才是你原本的模樣。哪怕不是在這裡,想必你也沒有一日做過自己罷。」

田婉兒眸光忽地一黯,就仿佛這話里藏著冰冷刺骨的水——申氏毫不留情地將這盆水澆到了她的腦袋上——既然她早就暗中收下了晚翠,那家裡寄來的那些帛書,只怕她也是早就看過了的,那些命令的字句、不容許半分差錯的態度……現如今連一個外人都知道了。她忽而又苦笑起來,這一笑,竟連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在笑誰。

「是啊,咱們無非五十步笑百步,誰又能比誰活得自在呢?」帳中的笑聲愈發尖銳,田家女一貫維持起來的高門女姿態蕩然無存。

窗欞來的風將榻邊幔帳吹起,申容就看著那張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猙獰、古怪,強撐的凌厲之中竟還透著幾分無奈。

「可是我能怎麼辦?」她眼眶通紅,昂著頭直視申容,「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沒有別的路給我走,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說完竟還有些放鬆起來,直至一口氣猛地嗆到喉頭,那些反反覆覆的話才被止住,不過略緩和一會,就仍舊逼著自己笑起來。在申容的眼前,田家女忽得腰背一弓,咳出了一大口血來。

這傷——多半還是劉郢那日留下的,後來丙舍被封,他這個夫主不管,太子妃也無暇顧及,就再無人能為她請侍醫了,別說是看病的人,就是吃的藥也只有一些往前剩著的草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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