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退了四五步,其實到申容面前時已經沒有多少餘力了,申容心下卻是忽地生了個念頭,順勢就接住了信平侯夫人那粗壯的腰身。
兩個人就這麼齊齊地往後摔去。
離得最近的鐘元君剛出大月,身子還沒多利索,往前攙扶的動作緩慢許多,倒是元秀和茵梅眼疾手快,可也只是將將接住了儲妃的後腦勺,才不讓那關鍵地方受半點傷。
申容心裡自然有數,待一眾宮奴上前攙扶起信平侯夫人,柳眉緊皺成一團,臉上現出了痛苦萬分的神情。
「阿容?」鄭皇后也下了主座,急急往申容身邊過來。
這一招可謂屢試不爽,頭一回如此的是鄭皇后,這一回便是申容了,宮裡逢著貴人受傷,眾人的注意就全到了主人們身上。
何況這人是太子寵愛、皇后疼惜的太子妃。
無人再顧得上座下的信平侯母女,倒是鍾元君終於觀察出了一絲不對勁,事關尹伯旬一家生死,便是不為了他家,就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也更要搏一把。
「皇后娘娘開恩,此事實在與臣妾公公和夫君無關,臣妾願以項上人頭做擔保,還請娘娘往陛下面前——」
「住嘴!」鄭皇后面露慍色,「孤就是想保你們,也奈何不了你們自己作死,你母親方才的話,若孤這殿內有一人傳出去,你以為你家有什麼好結果?」
雖說可歸為情急之下亂說的胡話,可要是讓成帝知道了,真無人說得準會不會計較上,放眼這兩年國朝政壇,因為莫名一個小由頭被處死的人還少?
平時說說後宮女眷之間的話倒罷了,一句話就指責到了天子頭上,還是在眼下這樣人人自危的時候……
申容閉了閉眼,才往鄭皇后耳邊柔聲道,「如此看來,娘娘這回索性狠狠心,一次拒絕了,也是對信平侯夫人好。」
不然,下回從她口中又不知道要蹦出多少胡話來,這還是在蘭房殿裡說起來的,要是成帝一同計較上,冷落了整個蘭房殿,鄭皇后自己或許沒什麼,可為她膝下的一雙趙氏子也不值當。
皇后發怒,殿內再無人敢多話,連奴人走的步伐都停了,方才申容的低語一字不差的落到了鍾元君的耳朵里,她面色漲得緋紅,半是震驚半是惱怒地望向了申容,一雙長袖顫了許久,一時氣急,恨不能生啖了她就好,「你此言是何意?!如今我夫家有難,不求你幫襯,為何還要反推一把!我與你有何恩怨?」
「她為何要幫你?」不等申容開口,竟是鄭皇后又駁了回去,「你當日宴上所做之事?難不成是要孤當著你娘公之於眾?」
這話一出,殿內眾人各自愣住,申容低眉不語,卻是立即瞭然——當日奇寶湖上,自己被鍾元君手下宮人絆倒,那宮人事後就是由鄭皇后去處置的,她要查清楚那宮人和鍾元君之間的聯繫,不會多難。
而皇后的話,信平侯夫人自然不能讀懂,「娘娘這話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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