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光影朦朧,幔帳經風吹拂到眼前,擋著了身前的那抹人影。申容的額前全是汗水,髮絲貼在了脖頸,黏膩而燥熱,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寬大的手掌帶著溫度,微微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熟悉的氣息隨微風吹入帳中,她閉了閉眼,待看清來人,就下意識地將手抽開了。
「你夢到了什麼?」皇帝開了口,低沉的嗓音熟悉又陌生。
她把腳也收了進去,又不覺後退了一點。
「你害怕我?」他的視線也跟著望了下來。
自然是害怕的,上一世被他賜死,如何能不害怕?——不論裡頭是否有無田婉兒的從中作梗,那杯毒酒終究是他親自賜下的。
申容沒有回這話,也著實不知道如何去否認,原以為得不到回答,劉郢怎麼也該要走的,不想他視線往她腳上停留了一會,卻半點沒有挪開的意思。
銅燈上的光被窗前風吹得忽明忽暗,後來他的神情也躲在了暗處。
「申容,你有愛過我嗎?」
餘音好似還飄到了殿中,可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復到之前的寧靜。
銅燈里蠟油燃出一點聲響,香爐里的碳木聲也一併迸發了出來,或者她真可以當劉郢是瘋了,竟然能問出這樣可笑的問題?是因為她這段時間沒有想盡辦法討寵,沒有撒嬌發嗔,像往前那樣的去求和?
讓他覺得自己作為天潢貴胄的驕傲沒了?
她也不願意違心地去回答,就索性將問題拋了回去,「那陛下呢?」她回視上去,方才夢中的恐懼漸漸消褪,唯餘一點悲哀湧上心頭。
不論是為上一世熱烈的愛意不值得,還是為這一世的委曲求全而痛苦。
而劉郢就很聰明的沒有直面這個問題,他似乎哽了一下,「你覺得,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這一世的劉郢待她自然是好的,在他之前太子的身份下,就算成帝塞了無數良家子入太子宮,他也幾乎是做到四年專寵,除卻她身子不方便時,偶爾去去別人那兒,其餘大部分時候他都留宿金陽殿,饒是申容懷孕的那些時日,也能老老實實躺著與她話家常。
而以他這樣曲里拐彎的性子,最後竟還能無可諱言地和她講自己手裡的安排,甚至於帶她見所有暗藏的太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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