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動聲色地往裡挪了點,雖然搞不懂,但若要她服侍皇帝,她還能反抗不成?
搭著的衾被被撩了起來,劉郢到底還是招呼了一聲,茵梅遂躬身入內放了四周的幔帳,又滅了帳邊的那盞孤燈,最後一點光亮褪去,這屋子裡就當真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過也就暗了那麼一會,再幾個眨眼的功夫,窗外的光就透了進來,原本是一點隱隱的月色,折射在雪面,倒愈發顯得亮堂,也襯托得屋子裡愈發淒清。申容平躺著毫無困意,身側的人也沒什麼動靜,再等了一會,呼吸才漸漸沉緩均勻下來。
她終於可以完全背過身去,將自己的臉藏在了影子裡,
既有些慶幸劉郢沒提這件事,又有些遺憾他沒提——她甚至有那麼一絲期望,他索性直說出來,是生是死一句話,也好過這樣折磨來折磨去。
屋子裡因為升了好幾座暖爐,就不得不通風,一通風,涼氣就容易鑽入帳中,尤其劉郢方才鑽進來的時候也沒留神,帳子裡一下就冷下來了。兩個人雖是同蓋的一張被子,但因為沒挨在一塊,中間的縫也就特別的寬,申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思考不及,又握嘴咳嗽了幾聲。
到底是怕擾醒這位九五之尊,就只好再往裡退了些。
「你再進去些,我就沒被子了。」皇帝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後頭傳了來。
還是被她吵醒了的,也可能是一直沒睡。她覺得劉郢應該也沒睡,鬧了這麼久的彆扭,今晚的對話實則也沒有說通什麼,以他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心寬地睡下?
「您要不別留宿在這裡了,回頭我再把病氣過給您。」她背對著他說。
「你就這麼想我走?」
簡直不可理喻,明擺著為他好,眼瞧著她身上不太爽快,就算不過了病去,一晚上咳嗽聲也要鬧得他睡不踏實了,何苦來還要留這?偌大一個皇城,又不是沒地方睡了。
她倒是真想他趕快走,不然邊上睡了這麼尊大佛,咳也不敢咳,還要念著兩個人之間的那點子矛盾,睡也睡不踏實。
到頭來兩個人都難受。
一時間就沒有回這話,忽而又覺得後頭窸窸窣窣的,二人之間的縫隙在一點點變小,慢慢的,後背就被貼緊了——男子結實的胸膛貼了上來,粗壯的手臂禁錮住她的腰身,從頭到腳,都緊密地貼在了一塊。
劉郢要高她一截,小腿正好就夾著了她冰涼的雙腳。
他有沒有被凍著申容不知道,但她自己是實實在在被暖和到了的,也就下意識地往後靠近些,順從地把腳放了進去——
這一動引發的後果,便是腹下那鼓起來的……
劉郢確實體熱,哪怕是在這過了涼風的帳子裡頭,身上也跟藏了一團火似的,她再咳了兩聲,就不敢出動靜了,只能一點點弓下身子,不動聲色地把腳收了回來。
這一回就絲毫不覺得是舒適了,反而還有些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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