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子猛地頓住。
「聽說昨日夜裡在國邸里自縊了。」
……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回的內殿,仲春時節,長安城內已經泛開了陣陣暖意,屋子裡還升著暖爐,就更不會覺得冷了,可她只覺得骨子裡都在打著寒噤。
就半坐在帳中發了一會呆,後來大宮女將阿堅抱了回來,申容才勉強扯出個笑來。
幸而當時在蘭房殿內,阿堅的小榻四周蓋了層層紗帳,才不至於跟著她們這些個大人吸走熏爐里的霧瘴,不然就算是被救出來了,這么小的孩子,估摸著也難活成。
過了片刻,阿勇入殿,被茵梅帶到了皇后帳邊的行障後頭回話。
「是,是之前那個人有一日沒看著,但也就那小半日。何況永巷獄的人也不知道他在邊上看著的,所以他想著就算有人要救,也不至於正好趕著那會……所以……」
阿勇的聲音越來越弱,沒成想一點點的疏忽,就釀成了這麼一樁大事,連蘭房殿的主屋都沒了,那可是歷經了兩朝三百年的一間宮室,就這麼付之一炬。
絲帛行障後頭的人撲通一下就跪下來了,「娘娘,您殺了奴婢罷,是奴婢的疏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死不死的,先趕緊認了罪才是,要是扯東扯西彌縫,說不準會讓人治得更狠。這申娘娘做儲妃的時候都還好,就算給過他威脅,但其實還沒見過她處罰過奴婢,那時候還能當人家是色厲內荏,怎麼都不至於和鄭太后往前一樣,拿著人說殺就殺——可前幾日內宮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那個太夫人她是眼都不眨的就給殺了,南宮的甬道邊上更是死屍一堆。
他如何還敢當人家是個心善的小姑娘?
「殺了你有什麼用?殺了你,那火就能當沒燒過嗎?」屏風那頭的聲音柔柔地傳了過來。
阿勇頓時哽住,只好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主動認罪還不行,就只能靠這些來博取上位者的可憐了——好歹他也是從蘭房殿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應付這種事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章程。
這事確實是阿勇的疏忽,按理說申容也確實是要罰他的,不然以後手下的人還這麼迷迷糊糊地做事,那也沒什麼好留著了,只不過眼下還不到時候,她還需要用到阿勇——此人確實內秀,口齒便給,辦事也利落,不亞於明生和兩個大宮女。
再者,罰人不一定就要打罵懲戒。申容凝睇行障後的那抹身影,平心靜氣地說,「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若再做不好,以後就不必留在我身邊了。」
殿內一應人等退下,章昆宮裡的寂靜比以往她所在的金陽殿和蘭房殿更要瘮人,尤其這裡,還剛走了上一代君主,她現在身子骨還未完全恢復過來,後來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又含了顆飴糖,也就再躺到帳子裡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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