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是如此想的，因此也直接這樣問了出來。

「你瘋了嗎？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公開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可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一起。」

在一起？

宋玉這一次是真的驚到了。

他看著陰影中坐著的，似乎要和全世界對立也在所不惜的人，忍不住疑惑起來。

同時，一個驚人的想法漸漸在腦袋中凝聚。

難不成……難不成這麼些年，秦權從來沒有說過愛他，竟然都是因為這些事嗎？

他以為他是秦家人？以為他們是親堂兄弟？

……近親相、奸？

宋玉都險些要被氣笑了，他無法想像，對方竟然會因為這件事，忍了這麼多年，更無法想像，兩個人居然就這麼雞同鴨講的，藏著各自隱藏起來的秘密，心照不宣的同床異夢這麼久。

「所以，你憑什麼認為公開這一切，我就會選擇你？」

宋玉無語的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無奈。

可秦權這一次卻沒有任何避讓，他站起身，半個身子幾乎都藏在了陰影里。

客廳內沒有開燈，只有薄薄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呈現在兩個人的臉上。

秦權沙啞著聲音，站在距離他五六米的距離，沒有任何逼迫。

「我不確定，所以，我先把選擇權交還到你的手裡。如果你現在離開，也來得及，可如果你不走。」

「不走怎樣？」

「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

這話擲地有聲，帶著從未有過的決絕和魄力，宋玉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心底里忍不住有種異樣的爽感。

這麼些年，他見到的秦權，背負著無數的身份。

秦家的掌門人、秦母的好兒子、外人眼中神秘富可敵國的財閥二代、每天眼睛一睜一閉就要給數十萬員工們吃喝拉撒付費……

他是任何人，被所有人所需要，卻唯獨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這還是第一次，他距離「擁有」秦權，如此的近。

而這個選擇，就在他自己的手中。

這一剎那，他突然明白了秦權這麼做的用意，他是將自己脫得乾乾淨淨，毫無負擔的朝著他走來，拋棄了所有，之前在乎的，難以放棄的，朝著他堅定不移的走來。

這份心意，他又怎麼可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