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楠跟上午來的那兩位一樣穿著警服,這讓他在學校暢通無阻,但也吸引了太多目光。汪森垚發覺自己把人推到走廊里是個錯誤,就又把人帶回了宿舍。
任越趕緊問:「我需要迴避嗎?」
「不需要,留下。」汪森垚的眼中還寫著,「求求你。」
於是乎任越就把自己縮回了床上,還沒忘記拉上床簾:「你們就當我不存在。」
「聽梓銘說你吃不下飯,你可能想吃點甜的,給你帶的。」那是塊小蛋糕,看著是從一整塊大蛋糕上切下來的。天知道盛情楠為了護住這一小塊完好的蛋糕費了多大勁,那幫小崽子說是給他過生日,蛋糕扔得到處都是,老董大發脾氣,所有人都被留下打掃衛生。要不是他找了個來看汪森垚的理由,現在還在走廊拖地呢。
「謝謝。」今天是盛情楠的生日,汪森垚一早就知道了。知道了又怎麼樣呢?理論上講他應該不知道的。所以他決定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結果盛情楠帶了份蛋糕給他,裝蛋糕的盒子是個透明的一次性餐盒,好死不死他能看見那塊蛋糕上,已經有點變形的一個「盛」字。
這算是在提醒他嗎?是有心還是無意?
「你肩膀的傷……」
汪森垚警覺地接了句「好了」。
躲在床圍裡面裝鵪鶉,實際上把耳朵豎得比兔子還長的任越在心裡叨叨:好個屁。他在校醫院的時候趁著人昏迷,給汪森垚換了一次藥。他發現原本就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大概是受到了拉扯,惡化了。這幾天換藥的工作都是他在做,他也搞不懂這人傷口癒合的速度怎麼就這麼慢。
襯衫被他扒下來了,因為汪森垚摔暈在走廊里的時候,那件白色襯衫蹭滿了灰。
現在汪森垚身上穿的是件T恤,唯二的兩件襯衫都讓任越拿去幫他洗了,現在正飄在窗外的陽台上。
就是說如果盛情楠這會兒心血來潮想要檢查他的傷口,就得幾乎把他的衣服全脫下來。
儘管這幾天汪森垚已經逐漸適應被人換藥的時候把自己的身體讓別人看,但面對盛情楠的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心裡障礙。
盛情楠沒再堅持,他是來慰問的,不是來找麻煩的。來之前他有跟熟悉的心理醫生溝通過,像汪森垚這種情況,還是需要來自親人或是朋友的安慰和疏導,讓他慢慢走出陰影。他琢磨著,自己可能不算是朋友,但好歹算得上半個家屬,所以才有了剛進門時候的那句話。
「下午他跳下去的時候,你都看到了?」
汪森垚的眉頭肉眼可見地擰成了八字,他伸手覆蓋在自己的胃部,強壓住不適感點了點頭。
看著就很難受的小羔羊讓盛情楠的心一下子揪緊了。下午聽鄭梓銘回來那番添油加醋的說辭他都沒這麼難受,果然耳聞不如見面,衝擊有點大。
等著那股不適過去,汪森垚強撐著說了句:「我沒事。」
尾音還沒落下,他忽然發現自己被擁進了一個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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