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森垚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追問：「我能見他嗎？」當時的情況下，林青可能把自己送回警隊，應該不會再回到A那裡去。他覺得自己猜得沒錯，沒成想盛情楠卻面露難色。

「你們沒讓他撤回來？」汪森垚有點急了。

「那倒不是，就是他現在不太想見人。」

「那你是誰呢？」

這話盛情楠一時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以前他都堂而皇之地說「我是你姐夫」，既然汪森垚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這個身份就站不住腳了。

最終他別過臉去，語氣酸澀地說：「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盛情楠整個人忽然變得頹喪，不再如以往那樣英氣逼人，像一隻受傷的小熊，轉過身去，留給汪森垚一個憂傷的背影。

汪森垚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他，最終因為抬起胳膊太疼了而作罷。

這只是在他自己看來。真實的情況是，他看起來比盛情楠還要傷心難過，就連想安慰他，都讓人無從下手。

有人推門而來，腳步沉重雜亂，是林青可。

進來見到汪森垚的第一句話便是：「你認識我？」

對方眼神犀利，言辭冷峻，這一問竟然汪森垚有些緊張。他咽了下口水，才說：「我知道，你是我真正的姐夫。」

林青可一驚，扭頭看向一旁的盛情楠。對方趕緊擺手，這種絕密的信息，他怎麼可能跟外人透露。但沙寧萱也不是沒譜的人，會跟自己的弟弟說這些嗎？

汪森垚主動解釋：「別誤會，我是通過別的渠道得知的。」

林青可很快就明白了，他是從紅櫻那裡得知的。他湊近汪森垚，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汪森垚想往後躲，卻被按住了肩膀，讓他不得不面對林青可那張咄咄逼人的臉：「小子，你跟紅櫻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我跟他沒有關係。」汪森垚腦海中浮現的是霞姐抱住他之前，那張淚眼婆娑的臉。他說謊了。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麼要說這個謊。他在心裡寬慰自己，這只是隱瞞了他跟霞姐的關係，他本來就跟紅櫻沒有關係。

「我的電腦，你們都看了吧。」

這個問題問得盛情楠有幾分不好意思。他們確實在懷疑到汪森垚的時候就去搜查了他家，自然不會放過他的電腦。只不過都是暗中進行的，他以為汪森垚並不知情。

「我有你們的詳細資料，自然我也知道，盛隊和我姐是假結婚，你是為了她的安危，但這並沒起什麼作用吧？」

盛情楠和林青可面面相覷。確實沒什麼用，說不定還起了反作用。

汪森垚沒有料到的是，他的電腦不知道為什麼被黑了，裡面的資料都沒了。

短暫的愣怔之後，汪森垚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內容是一張結婚證，上面的名字是沙寧萱和林青可。

林青可瞄了一眼便道：「這是假的。」

「我知道，但你們的關係是真的。」汪森垚早就想明白了，證件的真假不重要，A想要告訴他的，就是沙寧萱與林青可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