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冬在信的末尾寫了很多道歉的話。後面還有幾句一看就是游魚的補充。
「要不是紅櫻這倒霉鬼非逼著我露面,我才不這麼幹呢。
我生意做得好好的,這一露臉,國內是呆不下去啦,我得給自己找條後路。
田冬啊,就這麼死了。
秦可我帶走了,你們別來找我啊!」
「我的身世,這麼曲折的嗎?」汪森垚心裡想。他的視線始終在換孩子那段,看了幾遍才看懂,好像那寫的不是中文。
見他始終沒說話,盛情楠問:「有什麼感想?」
汪森垚心頭瀰漫著難以抑制的惆悵:「我也,沒有那麼恨他。」後半句汪森垚沒有說,他想說,田冬可以不必死的。可活下來又能怎麼樣呢?跟著哥哥一起被抓,被判刑;或者跟著游魚做不能見光的生意?他在技術上很鑽,人情世故就差多了。一旦行差踏錯,靠他自己是很難回到正道上來的。
這是田冬自己希望的結局。汪森垚如此安慰自己。
在刑警隊多番電話轟炸之下,汪森垚的老母親杜晨終於帶著她在澳大利亞某個小島逮到的老汪殺回了國內。下了飛機直奔刑警隊,腳下的高跟鞋噔噔想,嗓門更是亮,「我家垚垚呢?垚垚怎麼樣了?」那氣場門衛都沒來得及攔,老汪只好跟在後面不停地道歉。
也不能怪杜晨擔心,她為了找老汪,跑了好多個國家,手機卡換了又換,等她終於落地故土打開手機,湧進來的信息竟有一小半都是在說汪森垚受傷的事,而且仔細一看日期,斷斷續續持續好幾個月。
信息有的是沙寧萱發過來的,有的是盛情楠拿到她的號碼之後自作主張用市局的號碼發的。
杜晨趕緊給兒子打電話,得知汪森垚人在刑警隊,拖著老汪就來了。
杜晨打量著盛情楠:「就是你拐走了我兒子?」
汪森垚一口水沒咽下去,嗆在了嗓子裡,咳了半天,才勻出口氣:「媽!」什麼叫拐走了?他人還好好站在這兒呢!他和盛情楠的事兒還沒蓋棺定論了,自己老媽這是擔心自己嫁不出去了?
杜晨完全沒搭理汪森垚,瞪著盛情楠:「我告訴你,垚垚可是我的心肝寶貝,你要是敢對他不好,我讓老汪把你告上法庭。」說罷還狠狠拍了下老汪的肩膀。
盛情楠陪著笑:「不敢,不敢。」
事情塵埃落定的第二天,盛情楠就開著車到了汪森垚的宿舍樓下。
盛情楠是帶著禮物來的。
儘管汪森垚對直男能準備什麼令人滿意的浪漫驚喜不做期待,看到那幾株半人高的向日葵還是感嘆自己想像力匱乏。
看到汪森垚走過來,遠遠的盛情楠便招呼他。
「你這,做什麼?」
「送花,我是第一次追男生,總不能送玫瑰吧?問了你姐姐,說你喜歡向日葵。」說完他還十分討好地把巨大的植株塞進汪森垚懷裡。
事實上汪森垚覺得就算你真的帶一大捧玫瑰來,我都不會比現在更尷尬了。來來往往的人現在就沒有不對他指指點點的,他卻只能對盛情楠說句:「謝謝。」
哪成想這波尷尬還沒過去,他看盛情楠忽然轉過身,想問問他怎麼了,猝不及防一個吻就攔住了他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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