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噩夢?」
他對人有防備,但又很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郁尋春一邊問一邊展開雙臂,抱住宴青川,手還一下下地替他順著背,安撫道:「夢都是反的,你沒聽說過嗎?」
宴青川收緊手臂,臉蹭過郁尋春額角時,察覺到他大概率又發燒了。
抱在懷裡,也是熱熱的一團。
他輕輕笑了下:「第一次聽說。」
擁抱確實很奇妙。
嚴絲合縫緊貼在一起的胸腔共振,兩人好像融為一體,共享同一份體溫。
收緊的胳膊和手掌讓郁尋春感到安心。
宴青川身上陌生的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也讓他很平靜。
他的焦躁不安,都被這個擁抱撫慰了。
甚至,有些莫名地眼眶發熱。
他將頭埋在宴青川頸側,把酸澀的雙眼藏了起來。
郁尋春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
在岸邊詢問程晁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程晁的回答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在當時也確實沒有什麼感覺。
但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郁尋春卻不由自主地反覆回想那一幕,即使他不斷告誡自己停下。
他卻不由自主地被拉回那一刻,他變成了一個第三者,看到了他問是不是程晁將事情告訴郁池夏時因緊張而握緊的拳頭。
他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從容。
在那一刻,郁尋春是對程晁抱有一絲希望的。
倒不是說聽到否認便可以一切翻篇既往不咎。
而是,那聲「沒有」至少代表,在過去那麼長的年月里,他所付出的真心,也有得到相應的對待。
他只想要一個,雙方曾經真的雙向奔赴過的答案。
而不是一直都是他,單方面的交付真心。
在程晁慌張為自己找藉口的時候,郁尋春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其實他早就發現程晁不對了。
小時候程晁怯弱又安靜,體型雖然很大,但膽子卻很小,總是會被一點動靜嚇到。
面對林澤宇他就會緊張。
他會小心翼翼地邀請郁尋春到他家去玩,會在郁尋春站上領獎台時在下面瘋狂鼓掌,他會追在郁尋春身後,用一種嚮往又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擔心自己不配和優秀的他做朋友。
但後來,隨著郁池夏的出現;隨著郁尋春向他傾訴得越來越多;隨著他數次在被懲罰後帶著傷,紅著眼將他當成避風港;隨著他窺見了郁尋春光鮮的外表下瘡痍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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