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的提醒已經來不及了，司澄已經嚼巴嚼巴咽進肚子裡了，還不忘送上誇獎：「好吃。」

司澄用勺子戳了戳布丁中間的芒果塊，又看了看司諾那份布丁，疑惑道：「這幾份布丁不一樣嗎？」

「諾諾芒果過敏，不能吃，」寧初語氣淡然，反問，「你不是喜歡吃芒果嗎？」

司澄眨眨眼睛，恍惚幾秒後驚喜道：「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呀？我爸媽都沒這麼了解我。」

寧初：「你曾經的採訪里有提到過。」

這是寧初的職業習慣，預測到今後會被司澄三天兩頭找上門，寧初昨晚花了些時間惡補了司澄的資料，好在，司澄是個糊咖，沒花費他太多時間就補完了司澄出道十幾年的視頻。

等補完之後，寧初才反應過來，他其實沒必要這麼用功的，辭職後還沒來得及過上一天退休生活，他的職業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才下意識這樣做了。

不過，他的無心之舉，反倒讓司澄誤會了點什麼。

司澄又陷入了羞答答模式，扭扭捏捏道：「你怎麼那麼關注我呀？」

「……」眼前嬌羞的少年完全沒了他初見時的囂張跋扈，寧初忽然很懷念濃妝時期的司澄，他一臉麻木，語氣如同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因為我是你的粉絲呀。」

司澄還不滿足，繼續問：「是只給我一個人做的，還是其他人都有？」

「……」寧初不冷不淡道，「只有你一個人有芒果。」

不知為何，寧初總覺得廚房內的溫度似乎降低了一些。

司澄開心極了，非常賞臉地吞下了剩下半個布丁，腮幫子都被撐得鼓起了，也堵不住他的嘴：「嫂子你對我真好。」

寧初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司澄：「嘴角有布丁，擦一擦吧。」

司澄「哦」了聲，乖乖將腦袋靠了過來，嘴巴壓在了紙巾上，就著寧初的手，囫圇擦了擦。

寧初：「……」你自己沒手嗎？

溫度莫名又降低了許多，寧初覺得奇怪，看向頭頂的空調，溫度定在26°，很正常，吹下來的風也保持著與剛才一樣的溫度。可他就是覺得變冷了？

寧初看了看司諾，又將目光落到司硯身上，司硯還是那張沒什麼情緒的臉，寧初的注意力跳過司硯，落到司硯身後的江厘那。

江厘不知何時過來的，也不知道他在廚房門口站了多久，精緻漂亮的臉不管做什麼表情都異常的生動，中午時哭了太久，眼睛到現在都還紅腫著，就這麼眼巴巴望著你，讓人忍不住對他生起憐惜之意。

寧初見慣了太多戴著面具的人了，在清楚江厘的真面目之後，他不會再被江厘這幅樣子欺騙或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