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湯圓是剛煮熟的,被她用涼水沖了一遍,外皮溫度不高,但內里滾燙,能燙掉一層皮。
她嘴裡不斷念叨著都是拜你所賜,一邊把剩下的湯圓灌進唐嶼嘴裡。
唐嶼的嗓子就是從那時壞的,吃不了熱的東西,總是被人叫做怪物。
在唐嶼十六歲那年,她死了,死在這個她嫌棄了小半輩子的地下室里。
是唐嶼打的電話,把家裡僅剩的錢全給了殯儀館,屍體被抬走那天,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此後,他就是一個人了。
唐嶼甩開腦海里那些不好的回憶,看著許奐寧張張合合的嘴唇,又什麼都沒說出來。
主動說道:「我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我也不難受,你不用費心思想著怎麼安慰我。」
許奐寧是第一次聽唐嶼說這麼多話,一字一頓說的很慢,但是很清楚,很堅定。
唐嶼淡然道:「睡覺吧。」
兩個人躺在狹小的木板床上,蜷縮著緊緊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許奐寧伸手輕輕拍著唐嶼的後背,像在安撫對未知世界產生恐懼的年幼嬰孩一般。
待到許奐寧熟睡後,黑暗沒有一絲光亮的地下室里,唐嶼眼神亮的嚇人。
他把許奐寧抱進懷裡,緊緊環繞卻又留有一絲空隙,連呼吸都不敢過重,生怕把自己的寶物碰壞了。
不管許奐寧經歷了什麼,他都會保護好他的小太陽。
翌日,清晨。
許奐寧在睡夢中秘密糊糊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名字,他一睜開眼,被眼前陌生的場景嚇了一大跳。
回過神想起自己昨晚跑出來了,現在在唐嶼家。
唐嶼很早就起來了,一大早出門用昨天賺的錢,買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放在桌上擺的整整齊齊,連標籤和被子把手的朝向都是一致的。
整齊的雙人用品給這個死氣沉沉的家,曾添了一絲溫暖。
「不想上學。」,許奐寧發著起床氣,「也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唐嶼是特長生,不能缺課,不能遲到早退,不然就拿不到獎學金。
許奐寧磨蹭一會,還是爬起來,決定和唐嶼一起去學校,「那就勉為其難和你一起去學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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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踏進教室,發現教室里比平常要熱鬧很多。
還沒坐下,就聽見同學A說:「誒,我發現許奐寧和許木他倆長得一點也不像啊。」
許奐寧聽到這話,心中一驚,心跳亂了節拍,猛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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