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哪位美人偶然得了寵,便是不用上頭吩咐,最好的東西也是如流水般往那裡送。
可一旦失了寵愛,這些東西來得快,去的也快,一時間宮廷落寞,就連滿地塵葉, 也沒人辛勤打掃了。
殿門緊閉, 其間蕭瑟,紀扶玉到覺得沒什麼, 反正他在哪都一樣,只要父親還活著, 他就有希望。
祁元白自上次誤會他,怒摔了玉佩之後, 就再沒來這裡見過他了。
搞得他想好好解釋一下也沒有機會, 宮人們不放他出去, 他只能終日待在這方寸之地, 什麼事情也做不了,屬實有些無趣。
那天祁元白帶著申岑走後,紀扶玉一個人跪坐在地上, 找不到工具就用手,包著衣擺, 一點一點把碎裂的玉佩撿起來。
放進貼身帶著的香囊中,玉佩碎的太厲害, 只有幾片大一點的,其餘全是鋒利割手的細渣。
即使包著衣擺,還是撿的紀扶玉雙手鮮血淋漓,許多看不見的玉碎扎進手指里,稍微動一下就疼得厲害。
偏偏宮人們苛待他,不給他傳喚太醫,也不給他藥,除了極差勁的一日一餐之外,就把他關在殿裡,讓他自生自滅。
紀扶玉沒辦法,只能自己處理傷口,可他眼睛看不清,弄不乾淨,也只能放任一些挑不出來的玉碎,留在手指里。
他從來就沒有騙過祁元白,這個玉佩是他父親贈他的,對他而言極其重要。
從前有一段時間,他時常覺得頭疼,父親便特意替他找高人求來了這個玉佩。
紀扶玉雖然從不信這些,但不得不說,配上這個玉佩之後,他這頭疼的毛病一下子好了太多,連呼吸不順的毛病都有所改善。
申岑從小就跟著他,從來沒問他求過什麼東西,不知怎的,也奇奇怪怪的問他求這個玉佩,問申岑什麼原因,只說自己喜歡。
但紀扶玉還是沒給,為了補償申岑,給了他另一個放在柜子中的從不示人的珍貴玉件。
後來先帝聽信讒言,說祁元白是煞星,不除之,江山危矣。
紀扶玉便把這塊玉佩轉贈給了祁元白,本意是希望他,也能在玉佩的照拂下,不再煩憂,一世順遂。
在殿中,紀扶玉就這樣枯燥的過了四五日,傷口總算好了些,卻也拿不了書,連碰一下東西都疼。
可沒辦法,這些誤會總得解釋,他不想和祁元白一直這樣下去,即使他沒有證據能證明,他說的話是假的,只是用來刺激申岑的。
紀扶玉每日強迫自己握筆,即使忍著刺痛也要寫下書信,將心中所有想對祁元白說的話都寫在紙上。
手實在疼的厲害了,就放一會兒,靠在封起的窗邊靜坐,回憶以往快樂美好的日子。
緩過來了,又繼續坐回書桌前,繼續握筆,繼續寫。
不知不覺間,寫滿字跡的書信已經堆了一大疊,紀扶玉把他與祁元白相遇後,每一年所想說的話都寫在紙上。
寫出來後,鬱結的心情都好了許多,連略顯清瘦的面容,看起來都精神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天不遂人願,任何安靜的時光,都會被很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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