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撥開祁元白攬住他的手,從他懷裡出來。
噁心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像是沾上了什麼晦氣的東西一樣。
紀扶玉拿起擺在桌上的燭台,直接伸手拔下上面的紅燭,任由滾燙的蠟液滴在手上,燙得白皙的皮膚瞬間泛紅。
他毫不在意,眼神中滿是恨意,高高舉起手中的燭台,用上面尖銳的燭刺,對準祁元白的心臟。
微弱的燭光,將兩人框在一起,映出一道光影在地上。
燭台在空中停留半晌,紀扶玉最終還是選擇放下了手,將燭台擺回原位。
就這麼殺了祁元白,太便宜他了。
他要祁元白,生不如死。
第60章 冤種細作花魁(完)
被放回原位的燭台上燭火搖曳著, 不斷波動著映照出來的光影。
紀扶玉的側臉被燭火照的忽明忽暗,深黑色的瞳仁,像是能把一切光亮都吸收進去一樣, 融在黑夜裡。
他的右手死死握住懷中,那塊被祁元白塞進去的藥玉。
指尖傳來的刺痛,使他清醒。
這塊玉是假的,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祁元白為他精心編織的牢籠。
真正的玉已經碎了,融進他的血肉中,時刻提醒著他, 這破碎的一切。
祁元白就這麼恨他嗎?要用如此殘忍, 且毫無人性的方式來報復他。
那為什麼又要讓他失去這些痛苦的記憶,讓他一輩子活在悲慘中, 帶著仇恨死去,不是更如祁元白的意嗎?
除非祁元白對他還有……愛。
除了這種說法, 紀扶玉再也想不到別的解釋了。
真是諷刺啊。
一個愛他的人,卻殺了他的全家, 毀了他的一切。
如果真如紀扶玉所想, 那這一點便是祁元白唯一的弱點。
一個無心無情, 對任何東西都不在乎的人, 是堅不可摧的。
但一旦這種人沉溺於情愛,有了一絲弱點,便會被無限放大, 直到撕開一個大洞,徹底毀滅在風沙之中。
紀扶玉站在黑暗裡, 心中一個計劃逐漸成型。
死,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
他可以現在就去死, 也可以拉著祁元白一起下地獄,甚至都不需要花太多時間。
但他偏不,他要祁元白活著,無比痛苦的活著,一輩子活在悔恨當中,在剩下的時光里生不如死。
反正他已經了無牽掛了,他活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
他的父親被祁元白斬於劍下,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就生死兩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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