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擦著眼淚：「他說，他悔了！」

「有用？怕是死鴨子嘴硬的很，看到自己不得不死了，這才嘴軟，想著用這法子讓我救治他，做他的夢去吧。」

「你！你真的不管他，可他畢竟是你兒子。」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這樣的狗兒子，誰愛要誰要，滾！」

楊樹和周氏急得想哭，青婷張了張嘴，想說卻沒說什麼，沒想到周氏一下給秦月跪了下來。

「我求求你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呀。」

「哼！」秦月看著青婷：「你也想讓我去？」

「即然祖母都這樣說了，看看也不會損失什麼，不如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秦月垂下眼瞼想了想：「走吧！」

她跟著三人，到了楊家，楊青雲的臥房，窗戶大開著，但異樣還是很明顯。

秦月背著手，站在炕邊，周氏晃動著昏睡的青雲。

「雲兒，雲兒，你娘來了，快醒醒。」

秦月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死氣已經蔓延到內里，用不了幾天，就會到達心臟。

那裡，心跳一停，他將會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楊青雲，慢慢睜開眼，本來暗淡無光的眼神，在聽到娘這個字後，有了光彩。

「娘，娘，你來了，你肯定來看兒子，是原諒兒子了嗎？」

「你想多了，不是說要死了，在死之前想見見我，滿足你，說吧。」

「娘，我，我不想死，以前，是兒子辦了太多的錯事，不該狗眼看人低，不該不安分想入非非，更不該心存不善，尤其最不該的是去青樓。」

「晚了，這些等下輩子再改吧。」

「不，兒子，兒子想求娘救兒子，給兒子一個機會，兒子定當痛定思痛，去尋雷氏回來，好好過日子，一起撫養孩子成人。」

「做夢！」

楊青雲聽到如此決絕的話，並沒有惱怒，而流下了悔恨的眼淚。

「娘，若是兒子這次不改，您就收回兒子的命，可以嗎？」

「你以為我會信你？」

「娘，兒子還年輕，您的孫子還小，他不能沒有爹啊。」

「呵，你現在知道說這話了，你去青樓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那時，就是想用酒麻痹自己，可自從得了這病，一年多都在家裡，兒子有了時間思考，這才覺得，以前兒子做的事，都是畜生做的，若是兒子不死，定會好好做人，行善積德。」

秦月輕笑一聲：「我怕你侮辱了善這個字，你配嗎？」

「兒子不配，但兒子會努力積善，彌補以前做錯的事。」

秦月扭頭看著青婷：「我就說吧，他知道自己要死，除了我沒有機會生，就想用這法子讓我來見他，說這些話想活，你說，娘給他這個機會嗎？」

青婷的眼圈紅紅的，她再恨這個哥哥，可到底是生活了十幾年，平時青雲雖愛發脾氣，但對她，也不能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