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了？」

「明天要回村子，特地帶著孩子來看看你。」

「謝謝，快坐，快坐。」

項氏熱情的拉著兩孩子坐下來，左看右看喜歡的不得了。

「長得可真好啊。」

兩孩子也不哼聲，任由她打量，連聲祖父也不叫。

看著看著，項氏不由的又掉眼淚了。

「你們叫什麼？」

「莊星海，莊月華，我娘起的。」

提起秦月，項氏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但還是夸道：「很好聽。」

「你們，能不能叫我一聲祖母？」

星海沉聲說道：「請見諒，這聲祖母，我們不能叫。」

項氏擦了擦眼淚：「我知道，當初做的事，讓你們寒了心，可是我那時也不知道為何，讓豬油蒙了心，現在回想起來，非常的後悔，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錯了就是錯了，你們不喊就不喊吧。」

石頭望著她兩鬢斑白的樣子，心一軟問道。

「你在這裡過的可好。」

「還不錯，我一個人，兩個婆子侍候著，哪有不好的道理，你給我的，每個月還有餘頭，都攢了起來。」

石頭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上了歲數，該補的時候多補補，衣服夠穿就好。」

「是的，娘以前想不明白，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

「一切都過去了，你就在這裡好好過日子吧。」

「石頭，娘能不能在臨死之前，回村看看？」

「到時候再說，你現在不是身體還好好的嗎？」

「唉！怕到時候來不及。」

「不會，你若有一點事，我這邊就會知道。」

「那就一言為定。」

項氏起身：「你們等下。」

她回屋提著一個大包過來：「給，這是娘給孩子做的衣服，這兩年閒的沒事，就幹這個了，你們走的時候帶走。」

石頭看著這麼一大包的東西，鼻子一酸，氣項氏到現在才醒悟過來。

卻只能淡淡說聲：「謝謝，天色不早，我們也該走了。」

說完，站起身，提著大包，帶著兩孩子就走。

項氏一直跟著他們後面，面露不舍，送到院門口時，她淚眼朦朧的看著馬車，輕聲喊道。

「孩子，不要忘了，你還有個娘，你們還有一個祖母啊。」

這句話，差點讓石頭掉下眼淚，就好象項氏跟他們在做最後的告別似的。

他一咬牙，心一銀，趕著馬車，飛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