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察覺身旁的人太瘦了,骨頭硌的他不舒服,但眼下比起骨頭咯的他不舒服,對方身上的涼意卻讓他好受許多。
他一晚上又殺人,又透支內力,本就快要站不住了,氣息有些不穩道:「多謝司空大人。」
微微滾燙的呼吸噴灑在面頰,身旁的人沒有說話,只是扶著秦隨風的手又收攏了些。
從遠處看,只讓人覺得兩個人相互糾纏,依偎在一起,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秦隨風在對方的攙扶下,總算是能好好的走路了,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褚憐人問道:「世子殿下在笑什麼?」
秦隨風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世事無常,我從未設想過有一天,我與司空大人會這般相處。」
走到拐角的暗處。
廊檐遮掩一部分的月光,看不清褚憐人的表情,沒了他那有些詭異陰森的笑容,秦隨風居然詭異般察覺,對方的聲音有了些溫度。
褚憐人說,「我也沒想到。」
走到一處偏僻的廂房,秦隨風總算能坐在床鋪上,休息了一會兒。
褚憐人將廂門合上,「世子殿下受累了,只是要避人耳目,只能勞煩殿下屈尊在此。」
秦隨風盤膝坐在床榻上,默默運轉大小功,調理內息,他閉目道:「無妨。」
他連惡臭髒污的死刑牢房都呆了半年,這裡又怎麼會是簡陋。
門口又傳來腳步離去的聲音,等秦隨風將內力大大小小淤堵,躁動的關穴都調息了一轉,褚憐人親自拿著衣物和洗漱的用具,進了廂房。
秦隨風一愣,有些詫異褚憐人親自來服侍他。
畢竟再需要掩人耳目,堂堂司空府里的下人,生死都系褚憐人一人,總不至於他一堂堂司空親自來更衣換水。
「勞煩司空大人,我自己來吧?」
秦隨風正要接過衣物,褚憐人卻收回了手,眼底十分真誠道:「世子殿下受著傷,怎好勞煩,還是讓我親自來為您換衣。」
秦隨風總覺得對方話裡有話,但就換個衣服,能有什麼陰謀鬼計,他道自己想的太多了,只好收回手,又坐回床榻上。
「勞煩司空大人。」
褚憐人笑意更深了,摩挲著指尖,動作緩慢的朝秦隨風的腰側摸去,就在要觸碰到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人緊緊扣住,對方手掌上滾燙的溫度傳來。
他指尖一抖,抬眸望去。
秦隨風又一瞬間鬆開手,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刺啦一聲,沾著血跡的軟劍,在室內帶著鋒銳的光芒。
褚憐人表情都沒變,只是點評了一聲,「真是一把好劍!」
秦隨風隨手將軟劍擱置在身旁,對這把曾穿透他心臟的劍,不置可否,又閉上雙目,似乎有些疲憊。
「路上隨手撿的。」
褚憐人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秦隨風眼角下的疲憊和青黑,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也不再對這把劍評頭論足,只是專心又專業的為對方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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