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憐人覺得秦隨風不對勁。
方才抱頭痛苦的樣子,活像得了臆病的瘋子,嘴裡還儘是嘟囔著,許多聽不清的話,但是其中絕望糾結之意,不言而喻。
秦隨風微微喘著氣,慢慢的恢復了冷靜,他拉開褚憐人的手,搖頭道:「沒事,我就是有些頭疼。」
「真的嗎?」
褚憐人仍舊仔細打量著對方,隨即下定決心道:「世子殿下今日狀態不好,我們改日再謀劃吧。」
說著就要拉秦隨風手,手卻被反扣住。
秦隨風目光沉靜,面無表情道:「我真的沒事,我們走吧。」
褚憐人抿著唇,卻並不動,秦隨風見拉不走人,又鄭重道:「司空大人,我真的沒事,我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目光定定看向不遠處的宮牆,從裡面有燦若明晝的燭火,可在歷史悠久,黑色古樸的宮牆裡,卻讓人心生壓抑。
他說,「人總要向前看的,不論未來等著我的是什麼,而面對我的真實身份,就是第一步。」
褚憐人見對方神情已然冷靜,可又不似冷靜,更像是已經心死的死寂,在黑暗深處,渾身縈繞著暗塵冰冷的意味。
「對了,世子殿下之前說要殺魏月明,若是殿下不方便動手,不如交由我來,保准毫無痕跡。」
褚憐人挑眉道。
秦隨風頓時抬眸,兩道眸子互不相讓,就這麼隔空對弈起來,一個比一個冰冷堅毅。
秦隨風知道,這是褚憐人在試探他,如果他在這個問題上都不能保持冷靜,泄露半分情緒上的弱點,那待會進了宮,只會暴露。
最後,還是秦隨風面無表情道:「不用了,還是......不殺了。」聲音毫無波動。
「為何?」褚憐人追問。
他說,「因為,已經不重要了。」
沒錯,魏月明的選擇不重要,魏月明的背叛不重要,魏月明的立場不重要,魏月明殺他,統統不重要。
沒有誰應該以他為先,沒有誰必須同他站在一處。
不管是誰離他而去,他都只會向前走。
即使這陡峭絕壁的無涯之路上,僅他一人。
兩人說話間,手卻還是拉著他,褚憐人隱沒在黑暗中的半張側臉,只覺得心一痛,此刻話語蒼白,他只能漸漸握緊了秦隨風的手,緊緊地。
「殿下,我們走吧。」
「嗯。」
一旦天黑,皇宮四周便不能有車馬和行人。
「站住!前方何人!速速通報姓名!」
秦隨風低頭不語,目光從城牆上收回,弓著身子,裝作謹小慎微的宮人。
在他前面半步的褚憐人,此刻卻掏出一個金色的腰牌,冷聲道:「是我,司空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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