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隨風方從馬車上下來,頂著一雙厚厚的黑眼圈,方才在馬車裡眯了一會兒,沒睡醒的腦子,聽到聲音皺了皺眉。
同樣是有些尖細的嗓音,不同於褚憐人略帶婉轉清冷的聲音,這胖太監的嗓子真正像是個公鴨嗓。
跟在秦隨風旁邊,也走下來的關長安,問道:「隨風兄,昨夜沒睡好?」
秦隨風瞬間從昨夜褚憐人放肆的魔音中回神,咳嗽了一聲,立刻端起來,嚴肅道:「可能是忽然離家,有些水土不服。」
關長安性子本就冷漠孤僻,不為所動,也就沒糾正『水土不服』這個詞,就在京城腳下,連個府都沒出,還水土不服呢。
秦隨風看向面前,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足有數千階,他頓時看向身旁又在咳嗽的關長安。
「長安兄身體可撐得住?你往年來蓮花寺,是如何上去的?」
秦隨風肯定,連走兩步路都晃的關長安,等他上去了蓮花寺,此刻估計都天黑了,更別提他半路會不會暈厥。
關長安神情依舊沒什麼波動,淡淡道:「都是寺里的和尚背我上去,這次我出來的急,恐寺里了凡方丈也不知,家中下人已經先一步上去通知了。」
秦隨風瞭然。
平常人背個大男人,幾十台階就暈菜了,寺廟裡的和尚,自然也有自幼習武的,一身筋骨剛勁,下盤結實,想來也只有這種人,才能把人背上這數千台階。
已經有幾個宮人搬著箱子,陸陸續續的開始往上走了,走的戰戰兢兢,搖搖晃晃。
秦隨風下意識尋找褚憐人,立刻在人群中瞥間一抹紅色的身影,譏諷著表情似乎在說什麼,對方身子似乎也有些委頓,眼底有一層淡灰色的眼圈,但那渾身冰冷陰森的氣勢倒是一點也沒減。
「回稟司空大人,我等都是御前侍衛,此次乃奉陛下命,來護送貴人和呈現給太后的物什,這搬箱子,應當是那些宮人的活兒......」一名銀甲將領抱拳回話。
「哦?」褚憐人眼睛一眯,冷冷道:「陛下命本司空為此次主事,自然你們也應聽我的派遣,怎麼你是想抗我的命,還是陛下的命?」
為首的將領眼神猶豫幾分,褚憐人又冷呵一聲:「話不快去搬!耽誤了面見太后,我拿你是問!」
後兩個字加重幾分,不難覺出森然殺意。
將領從這酷暑烈日之下,後背冰涼冰涼,立刻抱拳領命,吩咐其他銀甲侍衛。
他們一人抱著一個紅木金邊漆的箱子,朝蓮花寺上去,原本馬車上堆積的貨物,也是一空。
褚憐人走過來,朝秦隨風說道:「世子殿下,關公子,我們也上去吧?」
然後眼底帶著一抹細細的勾子,只有秦隨風能覺察出來的那種暗示。
他立刻握拳咳嗽了一聲,避開視線,可是耳尖卻偷偷的紅了一片。
褚憐人眼底笑意又深了深。
秦隨風剛走沒兩步,忽然看向身後的關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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