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遐爾神情一變,立刻躲在那道挺拔的背影身後,指尖緊緊攥著衣角,身子瑟縮,語氣卻明晃晃告狀。
溫讓劍側頭,目光落在那隻揪著自己衣服的手指上,黑衣襯著那指尖越發蒼白纖細,似一截就斷的藕,卻在衣服上留下深深的印子。
中年人看著突然出現,渾身氣質冷冽似霜的男人,驚慌又憤怒道:「你們是一夥的!」
溫讓劍扭頭,不再看身後的人,面容似水冰冷,開門見山道:「有時間打人,不如先送你媽上樓!」
他半蹲下身,一個眼神掃過去,中年人的大腦,熱血瞬間冰凍,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去理智了,「哦哦!」
將自己母親的身體扶起來,放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後背,眼下也顧忌不了太多了。
溫讓劍手臂一彎,穩穩將人背起,身子都沒晃幾下,他踏上第一個台階的時候,將手裡的行李,扔在跟個木頭一樣傻站著的青年面前,言簡意賅道:「你在此處看著行李,等我。」
語罷,不去看對方的神情,背著一百多斤重的老人,腳步如飛,踏著高聳的台階,健步如飛。
就連中年人都落後幾步,震驚得看著那並不健壯只能算修長的青年,背著自己的老母親,幾步就沒了影子,回過神後,連忙喘氣粗氣,跟了上去。
而台階底下的人,揚起精緻蒼白的下巴,目光落在溫讓劍的一抹黑色衣角,就算徹底看不見了,目光沉沉地盯著,裡面有一股偏執的情緒。
指尖摩擦,還殘留著某人衣服上冰冷的溫度。
「奧……」
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吶吶道。
然後,獨孤遐爾蹲坐在台階上,垂頭不語,還真的就老老實實看著地上的行李,像一隻蹲守的貓貓,腳下有小塊兒陰影,像是被拋棄的流浪貓,執拗等著什麼,又不願放下驕傲去祈求。
爬了足足四層樓,幾百個台階,溫讓劍終於把老太太送到了急診科室裡面,等醫生進去後,他離去之際,被中年人叫住了。
「小兄弟啊,今天真是多謝你了,你可是對我們李家有救命之恩啊!」
滿頭大汗的中年人,雙手緊緊握住溫讓劍的手,大幅度的晃動。
溫讓劍不動聲色,將手抽出,不卑不亢道:「嚴重了,談不上救命之恩,順手而為。」
李看著對面的青年送完人,就利落離開的樣子,遲疑片刻道:「小兄弟啊,方才那個人是你朋友吧,我方才也是情緒上頭,不該人身攻擊。」
溫讓劍不予置評,渾身氣息仍舊冰冷。
李大叔撓了撓頭,表情糾結,似乎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該不該道歉,到底是個藏不住話,又意氣上頭的人,拍了拍大腿道:「不過你朋友也是!好歹是個成年人,該有點眼色才是!我都叫他讓開了,他還跟個木頭一樣,擋著路口,這裡可是醫院,不是外面的大街,每條道那都是救命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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