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他可不敢真的違逆仙尊的命令,動作利落的捧著捲軸追了出去。
「我聽聞,我要招弟子了?」
柳良瑜拱手,一禮還未行完便聽見冷聲質問,他默默把腦袋壓得比尋常時候更低了幾分。
即便每日都有弟子御劍持符驅散寒霧,但千年不散的凍雪所殘留的寒意無處不在,清風拂過之時,寒意鋪面,恍若尖刀錐面。
仙山不收庸碌之輩,又何嘗不是因為仙山寒冽,常人難以在此久居。
「您下山之前不是說要帶個小徒弟回來麼?」柳良瑜埋在腦袋,盯著自己足尖,發覺自己淺色的錦鞋不知在哪裡蹭了一滴墨。
「長老詢問弟子仙尊去處,弟子不敢胡謅,如實以告。」他悄悄掀起眼皮子,餘光偷瞄仙尊臉色,「這不知是誰走漏的風聲,以訛傳訛……可與弟子無關。」
推脫之意溢於言表,岑羨雲哪裡不知柳良瑜的小心思,不過他本也不是來追責的,自然不會在這上頭多費口舌:「你手中的捲軸,可看過?」
「看過……」
「好。」岑羨雲沒給他胡亂揣摩的機會,「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小師弟,我的親傳弟子。」
「什麼?」柳良瑜顧不得其他,連忙攤開手中的捲軸,少年容貌昳麗,饒是修真界盛產美人,也鮮少有與之媲美之徒,可……
除了這幅好皮囊,他實在沒能從少年身上找到半分出彩之處。
「您下山親自去尋的弟子——」就是這麼個花架子?
柳良瑜的話音消失在凌蘅仙尊頗為寒峭的眼風中,他縮了縮脖子,不過片刻,了悟了仙尊來此的意圖:「您不會是見他過不了入門試煉,所以叫我徇私枉法的吧?」
岑羨雲不曾回答,他一揮手,捲軸無風自動,飄搖著在半空中展開,右手輕點,藏匿在柳良瑜腰間儲物袋中的靈筆飛了出來。
他在柳良瑜不解且疑惑的目光中,提筆在乾乾淨淨的捲軸上留下「上上」二字。
岑羨雲鬆手,捲軸與靈筆一起回到柳良瑜的手中,他面色坦然,全然沒有半點當著「考官」的面徇私舞弊的羞恥之心,他擺擺手,「回去吧。」
「凌蘅仙尊……」柳良瑜捧著手中的物件,剛開口,眼前哪裡還有凌蘅的身影?
眼下距離幻境結束只剩下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岑羨雲自然沒工夫聽柳良瑜多言,他匆匆回到凌蘅的洞府,在褪去軀殼的前夕瞥見左手無名指上的痕跡。
鮮艷的顏色在不經意間總會讓人誤以為是細細的紅線纏繞在指間,岑羨雲皺眉,他沒料想到這道痕跡竟然是烙印在靈魂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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