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話沒說完,景平後背挨了一巴掌。
可疼了。
李爻是抽手就扇,一巴掌半點不留情,指著景平鼻子數落:「你腦袋裡是腦子嗎,胡伯昨兒晚上拿拌麵的澆頭給你拌腦仁啦?一團糊塗!」
景平見他真生氣了,忙端正坐好:「你別生氣!我胡猜的,畢竟你……」他靦腆笑了笑,「你長得這麼好看,你沒這份心思,保不齊他有呢。」
他一邊說,一邊拉了李爻的手攏在掌心裡,像繼續給對方揉穴位,又像人家打他一巴掌,他還生怕對方手疼。
親昵裡帶著幾分賤嗖嗖耍賴的安撫。
李爻看景平頂著張木然的臉辦如此狗腿的事,好氣又好笑,繼續沉著臉:「簡直胡說八道,我跟皇上半點你說那種情意都沒有。」
其實,這份隱憂擾景平很久了,他想不通是什麼樣的過往,能讓一國帝王對臣子存著近乎放任的寵溺縱容。那得是多大的喜歡才能在當著外人都低聲下氣?今天他聽李爻否認得乾脆,終於石頭落地,心中喜憂參半:若不是因為情債,又會是為何……
「哼,老子可不喜歡男人。」李爻又道。
景平:……
這不徹底完蛋了嗎,另一塊石頭又壓胸口了。求神拜佛投成女胎也是下輩子的事了,如今怎麼辦?
他嘆了口氣,惆悵地想:我胡思亂想什麼呢,難不成真指望有和他輔車相依的一天嗎,他那麼好,我……只要能把他醫好了,看他平安開心,也就夠了。
李爻見他眼睛裡風雲變幻,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惆悵,實在鬧不明白這毛小子的心思了,索性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兩日過去,到了大朝會的日子。
李爻早巴巴起床,穿戴整齊,發現景平早在院子裡等他了。
這天還沒亮呢……
景平道:「昨天手續都齊了,我今天去太醫院報到。」他晃了晃嶄新的腰牌。
「你去這麼早做什麼,」李爻時間緊,問著話往外走,走出兩步回過味了,笑道,「想蹭車?相府又不只這一輛車,跟胡伯說一聲,給你安排駕車。」
景平追著他,掀簾讓他上車,自己也跟上去了:「太師叔就讓我蹭個車吧,我現在不過是個芝麻小官,讓別人看到獨有輛車子上職,不好。而且你不是八日才早去一回嘛……往後我早上蹭你的車,下職自己走回來就行。」說完,跟李爻忽閃了兩下眼睛。
李爻想說這官職是暫時的,且信國公世子身份貴重,車又是相府出的,看誰敢嚼舌根子。
一轉念,提醒自己景平長大了,該是有自己的考量,蹭車也不是什麼大事,隨他去吧。
晉朝的太醫院設在前朝、後宮之間。二人自同安門下車步行,景平能把李爻送到等上朝的九卿房,再去太醫院。
春末夏初,太陽升得早,瓊樓玉宇被晨輝描出輪廓,越往後宮方向走,越是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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