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兒上,李爻只好解下隨身香囊遞給景平,無奈又放任道:「給你,護身符。」
他想:我爹娘在天有靈,也會護著你吧。
景平雙手接過,捧在手心裡,慣沒表情的臉上泛起絲得償所願的溫和。李爻以為他要掛在腰上,不想他竟將那香囊的雲絲絛捋順盤好,小心翼翼地貼身揣懷裡了。
這行為讓李爻誠惶誠恐起來,景平素來是敬他重他,可何至於得個香囊都如獲至寶。
不就是聞味道安心用的嗎?
他默不吭聲坐上馬車晃蕩片刻,又想明白了:
這孩子定是得了香囊,怕趕路時丟了,找我多要又不好意思。
咳,他從小就話少,最近還恍然覺得他性子變了,看來還是那副模樣。嗯……這香料每年只能做一季,確實難得,但讓胡伯給他新裝十個八個,還是不成問題的。
醫隊確定的出發時間極早。
第二日天不亮,景平起床,梳洗收拾一番,拎上隨身物品,出門前又隔著衣裳按了按胸前。
香料遇熱生香,被景平心口的溫度蒸著,隱約繚出幽香繞在景平鼻息處,他合上眼睛,便似是李爻陪在身邊,心滿意足油然,推門出屋。
今日沒有大朝,李爻不必太早出門,昨晚二人話別過了,景平就不再去打擾。
他悄悄往府門外走,要繞過影壁牆時,聽胡伯在身後叫:「公子慢走。」
景平回身,見胡伯和李爻都來了。
李爻該是剛起,內里還穿著睡袍,外面松垮地披著氅,銀髮鋪散了滿肩。他手上把玩著只嶄新的銀質小瓶。瓶子挺精巧,像個鼻煙壺,瓶頸上的銀鏈子刻面別有用心,反射著光輝,宛如一彎流動的星河繞在李爻指間。
「太師叔怎麼起來了,現在太早了,你再回去休息一會兒。」景平口不對心,心裡是要開花了。
「一會兒我去走兩套功夫,早起片刻而已,」李爻說話間走到景平面前,隨意抬手給他整理衣裳,「這次不同你在外遊歷,遇事多和你師父商量,切莫莽撞了。」
景平心裡暖,點頭道:「太師叔保重身體,我會儘早回來。」
「還有,給你師父帶個信兒,讓他多在意邊患,胡哈王雖然有妻兒在朝中為質,但我總覺得不大安穩。」
朝中通敵之人尚不知是誰,那賊人已經成功設計皇上遷罪了工部,下一步要做什麼?
李爻覺得不至於立刻開戰。
周邊幾個游弋部族,暫時沒有與南晉抗衡的實力。
所以極有可能是繼續搞小動作。
景平應聲,正色看著李爻:「太師叔,朝上的事情我有耳聞,你說會不會是外族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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